抓住他后领的手很紧,力气大得几乎要把衣料扯碎:“你想死吗?”
江照雪被嗓音中的冷意吓得一颤,怀里的兔子更是快抖成了筛子,一动不敢动。
他小声解释:“这只兔子不救就没命了……”
秦无咎松开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除了目光更沉冷了些,几乎看不出有过什么情绪波动。
失控的马车已经停下来,车夫正安抚马儿,小厮从马车扶出一个年轻男子:“世子你还好吧,世子小心啊!”
世子跌跌撞撞下了车,向秦无咎拜谢:“多谢仙长出手相救,方才若不是仙长,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仙长也是来调查城中铜铃杀人之事的吗?”
秦无咎冷淡道:“路过此地。”
世子愣了下:“哦……那天色已晚,仙长不如随我去府上歇息,以谢仙长救命之恩。只是这马刚刚不知怎么突然发疯,现在也不能用了,劳烦仙长随我多走几步。”
这世子是嘉闻王爷的嫡子,嘉闻王最近正为铜铃杀人之事而发愁,许诺了丰厚奖赏,请了附近好些修道门派的人来解决此事,可不仅没解决,反倒有几个修士也殒命其中。一时间附近的修士都不怎么敢来了,所以世子看见新的修士才那么高兴。
秦无咎拒绝了嘉闻王的感谢宴,两人回到休息的客房中,江照雪忍不住问:“仙君,你真的不管这事吗?”
房门哐当一声关上,秦无咎转身走过来:“先把今天的事解决了。”
江照雪:“什么事?”
怀中一空,兔子被秦无咎扯着耳朵提起来,无情地丢在地上。
这兔子一路被他抱在怀中安抚,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变成软绵绵一团,现下又被吓得直抖,拼命爬向角落。
秦无咎冷眼看着面前人。
俊秀的白衣少年,皮肤有种白瓷般的细腻冰冷,衬得眼白极白而瞳仁极黑,整个人透着种不似活人的缥缈仙气,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散掉。
不堪一击,弱小又脆弱。
偏偏还要护在其他东西前面。
他面色更冷,抬手抵住江照雪的领口,微凉的指节挑开搭扣,沿着领口向下滑到腰侧,拉开腰带。
外衣哗啦垂落在地。
江照雪:!!!
“仙、仙君?”
“脏了。”秦无咎修长的五指如精铁般扣住他手腕,将人拉过屏风,背后竟有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池。
江照雪上半身几乎浸入了朦胧的水汽中,耳边是寒冰似的嗓音:“出来才多久,就碰了脏东西,自己洗干净。”
江照雪:……
江照雪已经傻了。
他哪里能洗澡啊,一进水不就成了泡涨的纸皮人了,一暴露他还能有命吗?不对,他哪里脏了?他都没有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绝不会出汗有异味啊。
难道,难道是秦无咎其实有洁癖,还很严重,所以只要外出过的回来一定要立刻洗澡,不然都不能解释他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江照雪快被吓哭了:“仙君我会洗的,会爱干净的,你让我自己洗吧,你先出去好吗?”
反复保证中,扣住他的手终于松了,拂过脖颈柔软的皮肤,插。入散乱的头发,意味不明地揉了几下。
仿佛在摸某种毛发柔软的宠物。
“下次要是再乱抱外面的东西……”
江照雪颤了下:“不会了不会了,不会再乱抱了。”
待人离开,江照雪如释重负吐了口气,腿都吓软了,啪嗒跌坐在地上。
手腕处几乎被捏出几道印子,还好这妖兽皮品质不错,多揉了几下也就不太看得出来了。那兔子早已躲到桌子底下,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球。
江照雪将兔子抓出来,语重心长:“仙君嫌你脏呢,刚刚都生了好大的气,差点我也跟着遭殃。”
兔子红红的眼睛懵逼地看着他。
仙君的吩咐当然要照做,脏了就得洗。
然后江照雪把兔子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