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婵看在眼里,心里琢磨,怕是得寻个仿荤菜做得好的厨子了。
用完饭,三姐弟结伴一起去往书房。
汤婵忍不住好奇,将姐弟三人送去之后,她假装离开,实则绕了一圈回来,在隔壁偷偷瞧了一会儿。
书房里,解瑨站在上首,姐弟三人则正襟危坐地坐在书案后,面前摆的是启蒙常用的三字经。
徽音同佳音已经上了一年多的女学,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等启蒙用的读物已经都学过,不t?过姐妹俩相信温故而知新,故而二人表情认真,态度并没有变得懈怠。
桓哥儿坐在椅子上,够不到地面的两只脚丫不停地动来动去,脸上也是忍不住的兴奋。
见两个姑娘神情专注,桓哥儿也未有抵触,态度积极,解瑨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点了点头。
他打开书本,读一句,下头跟着念一句,随后他将意思讲解一遍,问道:“可有何处不明?”
姐弟三个摇头,解桓也听懂了,解瑨便继续往下讲。
老师和学生都很像模像样,汤婵莞尔,没再多留,脚步轻轻地回房了。
解瑨讲完了八句,觉得一天讲这些内容足够,于是就此停了下来,让徽音和佳音默写这部分内容,顺便练字,自己则是又领着解桓诵读了三遍,随后对解桓道:“开始背罢。”
啊?
解桓瞪大了眼睛,解瑨见状,问道:“怎么了?”
解桓低头看看书,又抬头看看父亲,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小声道:“第一句已经忘了……”
解瑨一怔,又领着他读了两遍。
可近百字哪里那么容易就记下,桓哥儿读了头忘了尾,读到尾巴,前头又忘了大半。
他动了动屁股,瞧着解瑨的脸色,没敢再说实话,而是偷偷扭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两个姐姐。
徽音悄悄抬眼看向解瑨,见他只是微微皱眉,并未阻止,便小声读给桓哥儿听,一旁的佳音时不时补上一句。
解瑨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两个姑娘当老师,也能巩固自身学识,便由着姐妹俩给解桓开小灶。
只是反复诵读记忆最是枯燥无聊,解桓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新奇,很快就变得百无聊赖。
这就是上学吗,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扁了扁嘴,根本一点儿趣味都没有……
于是等一堂课结束,三姐弟回到汤婵的院子,汤婵就喜提一个蔫儿吧唧、眼神黯淡的三头身。
早上还斗志昂扬的小公鸡,只一会儿就漏气成了这个样子,汤婵又是好奇又是想笑,“这是怎么了?上学不开心吗?”
解桓赶紧装成若无其事,大声反驳道:“才没有!”
在汤婵面前,他最是不肯服输的,她也不戳穿,只笑着问:“有没有功课要做?”
解桓脸色一僵,一句话就彻底破功泄气,“有……”
他眨巴着眼睛看向汤婵,想起汤婵之前的话,试探问道:“母亲,如果我是小萝卜,是不是就不用背书了?”
“噗……”汤婵乐不可支,小家伙为了逃避功课,连之前可不乐意听的萝卜头称呼都妥协接受了。“这么不喜欢上学?”
解桓噘起嘴嘟囔,“上学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惜跟守孝茹素一样,开蒙读书是大事,汤婵同样爱莫能助。
她摸了摸解桓的脑瓜,“可能你刚刚上学,不太适应,也许后面就好了。”
解桓欲哭无泪,脚步沉重地回去继续背书了。
汤婵实在好奇,怎么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有些后悔她早上没在书房多留一会儿。
她转头问起解瑨:“你今儿带桓哥儿的时候都说了什么?我瞧小公鸡直接蔫儿成小萝卜了。”
解瑨微怔,“只是正常读三字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