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解桓说起练武时神采飞扬,许茹娘才知道儿子喜欢习武。
虽不喜儿子舞枪弄棒,但许茹娘并没有贸然表现出来,她总要先同儿子培养起感情才是。
于是上次分别之后,许茹娘便日夜赶工,亲手给解桓做了两套习武时穿的衣裳。
她将衣裳送给解桓,“快看看喜不喜欢。”
许茹娘满心期待,然而解桓却丝毫没有盼望中的高兴,他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疏离地道谢,“多谢娘亲。”
许茹娘一愣,“桓哥儿怎么了?”
解桓摇头,“没怎么。”
可上次儿子明明已经会跟她笑着聊天,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这样冷淡?
许茹娘心里焦急,反射性地看向徽音,露出求助的眼神。
徽音嘴唇轻抿,“母亲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到城外庄子修养,桓哥儿心里担忧,才有些提不起精神。”
徽音不好说实情,只能给出这个解释。
许茹娘一怔,想起母亲的话,心里闪过一丝别扭,“她没事吧?”
徽音摇了摇头,“母亲身体并无大碍。”
然而最终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徽音攥了攥手中绣帕,“娘,您如今回京,日后可有什么什么打算?”
许茹娘立刻忘记了汤婵的事,她眼神一柔,抬起手轻轻抚上徽音的头顶,温声道:“当然是守着你们好好长大。”
徽音试探问道:“那您就一直留在许家吗?”
许茹娘一愣。
她听出了徽音的深意,立刻承诺道:“对,娘不会再嫁,也不会再有别的儿女了。”
许茹娘以为徽音问这个,是担心会被再次抛弃,实则徽音想的却全然不同。
她将手里的绣帕攥得愈发紧了,若娘不再嫁,这样时常上门,哪怕只是看望孩子,换了她是母亲,怕是也会觉得烦扰罢……
想到这里,徽音苦笑一声,坚定了念头。
“娘亲,”徽音低声道,“日后……您还是不要再来了吧。”
许茹娘笑容凝滞,“什么?”
徽音差点忍不住避开许茹娘的目光,“以后还是由我跟弟弟逢节日去给您请安罢。”
“为什么?”许茹娘万没有想到会从徽音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心中闷痛,这是与她感情最深厚的徽音啊!
突然,孔氏的话在许茹娘脑海中划过,她“腾”地站了起来,“是汤……是你母亲让你这么说的吗?”
这是不是就是汤氏想要的?
她语气激动,一旁的解桓皱起眉头,徽音也连忙摇头,“不是……”
话音未落,外边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众人不由扭头,只见解瑨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
徽音和解桓赶紧起身行礼。
许茹娘没想到还能见到解瑨,她的心当即漏跳了一拍,赶紧移开目光。
情难自禁,哪怕许茹娘千万遍的告知自己不要生出妄t?念,可见到他时,心底还是控制不住地生出一丝喜意。
然而随即这点喜意就被冻结,消失无踪。
解瑨先让两个孩子下去,随即皱眉问许茹娘道:“还不到探望的日子,你来做甚?”
汤婵不在,府里不便接待女客。解瑨还没理清楚跟汤婵之间的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汤婵接回来,他本来打算如果探望日的前两天汤婵还没回来,就送信给许茹娘让她暂缓来访。
但解瑨没想到许茹娘会提前上门。
得了府里传信,解瑨立刻想办法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