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婵看出来德音似乎有些不安,开口问了一句。
德音回过神来,赶紧摇了摇头,“没事。”
她做出害羞的样子,垂首小声道:“只是想到马上要嫁人,心中有些紧张……”
汤婵了然,她以为德音是难为情,就没有再追着问德音太多,安抚道:“你别怕,太夫人亲自点了头的亲事,不会有错,我瞧着杜怀岳不赖,杜夫人也是个和善的,不难相处…t?…”
德音见糊弄过去,松了口气,忐忑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幸好听婶婶的话提前看了一眼,心中有了准备,不然在洞房时见到,自己若是色变,岂不是要失礼?
到了晚上,德音总算是缓过来了一点。
这是新婚前的晚上,于氏按照规矩,来给德音做婚前教学。
德音先是羞红了脸,随即她意识到居然要跟那人做这种事,脸瞬间变得煞白。
“没关系的,”于氏只当德音是因为害怕洞房花烛,出言抚慰,“稍微忍忍就过去了。”
于氏回想起自己新婚前一夜,也是因为要嫁入婆家而忐忑不安,她感同身受,轻声宽慰着德音。
德音深呼吸一口气,虽然害怕,但德音依旧极力安慰自己。
不会有事的。
她对嫂嫂笑了笑,轻轻点头。
*
第二天,解府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地把德音嫁了出去。
行完合卺礼,杜怀岳出去敬酒,德音坐在新房的床上,嘴唇咬紧,心绪不定。
刚刚杜怀岳掀开她的盖头,她鼓足勇气看向对方,却立时被对方狼一样的眼神吓得挪开了视线。
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德音愈发紧张,越是告诉自己放松,却越是不安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敬完酒的杜怀岳回来了。
他喝了不少,人已经有些醉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最得意之时不过如此。
看着坐在床边等着自己的美娇娘,杜怀岳只觉得心中溢满了各种情绪。
掀开德音盖头的一瞬间,他的眼里心里就被眼前的女子填满。
这就是他的妻子……
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杜怀岳想到“洞房花烛”四个字,顿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娘子……”
他来到德音身前,将她压到了床榻之上。
然而从德音的视角来看,一个熊一般的大汉浑身酒气扑了过来,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到了这一刻,德音还是顿时满心恐惧,吓得闭上了眼睛。
杜怀岳是个愣头青,力气又大,哪怕再是尽力地放轻动作,落在德音身上也很不舒服。
两人硬件条件不太匹配,又都是新手,情况堪称惨烈。
德音又痛又怕,瑟瑟发抖,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简直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
时间在德音的感受里被无限拉长,然而实际上杜怀岳热血上头,又是初次,很快就草草交代了。
他脸色微红,连忙看向德音,却惊慌地发现德音满脸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