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帝瞥了眼,鼻腔溢出冷哼。
傅兰月被人架着,发髻散乱,一张小脸哭得狼狈不堪,手里却死死攥着一样东西。
她将那东西高高举起,声音嘶哑而尖利:
“找到了!陛下!奴婢找到了!”
润德公公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接过。
——那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呈送至永昭帝面前。
永昭帝垂眸。
高伯深那老狐狸,手段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内容拙劣,可笑至极。
也罢,正好借此发作,名正言顺地废掉这枚眼线,再敲打一下高伯深。
这场戏得演下去——
永昭帝捏着那张薄纸,“去请司正来,辨了这字迹,一切便都水落石出了。”
“不必劳烦司正大人了。”
宋迎抬起了头。
在永昭帝诧异目光下,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字,是奴婢写的。”
永昭帝捏着纸条的手,僵在了半空。
殿外寒风呼啸,却盖不过宋迎的一句“是奴婢写的”。
错愕,荒谬。
他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换她一个清白无虞。
可她呢?
她在干什么?!
……除非!
——除非她早就知道,他手上有她的珞子!
“你,再说一遍。”
永昭帝的声音低得骇人。
他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她改口,他依然可以……
“回陛下,这字,确是奴婢所写。”
宋迎再次叩首,“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是奴婢糊涂。罪该万死,求陛下降罪。”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
她在做什么?
试探吗,试探他会为了她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