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箍死她,免得她找我报仇。”师灵衣随口道。
他慢慢朝溪中心去,等游到楚弃厄这边时,何羽桃已经开始招呼其他人箍特图司玩了。
楚弃厄拽着挣扎的特图司,冷眼相望好一会儿。
“阿诺娜在哪儿。”
特图司挣扎得动作猛地一怔,继而换来更猛烈的挣扎,她似乎不喜欢楚弃厄说阿诺娜三个字,又或是她不喜欢任何人提起阿诺娜。
楚弃厄偏头朝另一边看去,确实如此,阿诺娜三个字比任何催化剂都好使,溪面的特图司早已爬上岸冲着戚茜她们去了。
没想浪费时间,楚弃厄正要摘了她背后的花便觉得衣角一重,他低头看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冲自己笑。
“阿鹤,拉我一把。”师灵衣抬手抹了下头发。
一个187cm的大男人,爬不上棺材。
楚弃厄绷着脸给了他一只手,于是师灵衣顺着杆子往上爬,拽着楚弃厄的手臂翻身倒在棺材里。
也许是楚弃厄恰好那么一撇,看见师灵衣伤口上正慢慢渗血,他才想起来,师灵衣受了伤。
楚弃厄没出声,回过头盯着特图司,一字一句地说:“阿诺娜,在哪儿。”
特图司依旧没有回答,挣扎得异常激烈,楚弃厄单手扣住她的双手手腕,另只手扯下她背后的海棠花。
面前的特图司犹如泄气一般倒了下去,再无生息,而楚弃厄手中的海棠花也迅速枯萎。
楚弃厄看向另一侧的戚茜,只见她们早就学着自己那样,摘下海棠花,甚至把花当头饰,戴在了头上。
“不关心一下我。”师灵衣有意无意地意示楚弃厄看自己的伤口。
楚弃厄瞪了他一眼,撕下自己的还算半干的布料,丢给了师灵衣。
接着,耳边响起了师灵衣闷闷地笑,笑得楚弃厄心烦异常。
楚弃厄懒得跟他计较,抬头去看棺椁的正中心,果然,那里被岩壁挡着的海棠花已经在慢慢枯萎了,随着人数的减少,海棠花枯萎得越多。
“想不想速战速决?”师灵衣给自己包着伤口,问楚弃厄,“还是说,你就这么笃定阿诺娜没死?”
楚弃厄的眼神终于舍得落在师灵衣身上了,但那也只是淡淡的,如冬日的白霜一般。
他说:“她死了。”
“那你问她在哪儿。”师灵衣问。
“在这个地方,死,可以是永远活着。”楚弃厄吐出这几个字,神情仍旧冷清。
师灵衣沉默了一会儿又笑开,他表示了解,点着脑袋靠在棺材上。
扫视了一圈,他说:“要把她们都杀了?”
可前面多少假的特图司死去,在看不见的小溪尽头就有多少特图司补上空缺。
楚弃厄也看见了,他说:“不,找到她。”
“怎么找。”
楚弃厄突然站起身,抬头望了眼正在枯萎但又迅速恢复生机的海棠花,他说:“找到阿诺娜,杀了它。”
话落,恰好特图司扒住棺材,怒意冲冲地盯楚弃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