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在求我救你。
特图司指尖一颤,缓慢低头去摸手中的那枚祭司箭。
箭有些磨损,也有些旧,不似近年来的新样式。
她摸过,手指颤得愈发厉害。直到她指腹划过一处刻痕时猛地顿住。
用有娀文字刻下的话,救我。
有些烫手,特图司咬紧牙关再次覆上那两个字。
手腕上的鹰烫得她喉头发疼,眼泪落下,打在箭头处。
祭司箭,代代相传。
她是阿诺娜亲自点上祭司印的人……
“阿诺娜……”
特图司跪下,将手覆上棺椁处的老鹰,再一次摸到那刻痕后,终是忍不住泣气。
可为什么……阿诺娜……你要害那么多孩子又要救自己……
似乎是猜到特图司所想,楚弃厄没有选择开口,他只看向紧闭双眼的阿诺娜,忍过手腕处鹰的烫意。
他慢慢的,走过去,拉起特图司,把她手中的祭司箭取下重新放回阿诺娜手里。
特图司的血洒在阿诺娜身上,滴在了她眉心,一如当初她为特图司点上那枚红色印记。
突然。
阿诺娜的脸开始变化,逐渐剥离,如同辛裴当时那样剥离。
楚弃厄皱起眉,指尖触碰到那张皮,他扯下半边脸皮。
“博布索。”他沉下声音。
面前躺着的人,不是阿诺娜,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美到雌雄莫辨的男人。有娀国,只有博布索。
楚弃厄抬眼看向戚茜,审视的目光令戚茜觉得有些害怕,于是躲在陆品前身后。
师灵衣挡住楚弃厄视线,他扫过特图司的脸后问楚弃厄:“你怎么知道这是博布索。”
“博布索的左上方眼尾处有颗朱砂痣。”特图司道,她擦去眼泪,“不管什么时候,这颗痣都很明显。”
“所以说博布索才是那个被肢解的人?”蓝简大着胆子问。
“不对,是拼接。”陆品前道,“他把自己拼接成一个女性,而且,就连头都有可能不是他的。”
他扫过里面的人,没有朱砂痣,但有一个地方可以证明他是博布索。
指向手掌,陆品前解释,“这具尸体的手掌会比一般女性大上许多,而且手臂长度与肌肉也与女性的不同,最明显的是,他的手心有茧,常年握着重物才会有的,而且筋骨走向也表明,它是只男人的手。”
“图啥啊?”何羽桃不理解,叉着腰发出疑问,“不是,他图啥啊,躺阿诺娜的棺椁,他想做祭司?”
陆品前摇头,“他是死后被人砍下手臂拼接上去的,手臂的尸斑程度轻很多。”
何羽桃咦了声,“好变态。”
这句变态不止在说肢解博布索的人,也是在说博布索是男人这件事。
试问,一个男人把自己伪装成女生还要保持女性特征,目的是为了当王后,想想都觉得离谱。
摇头,何羽桃不理解,但他同样也不理解伦克巴。
“伦克巴到底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他叉腰问道。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既然博布索已经死了,身体都被肢解了,那为什么这里只有他的手,他的头呢?其他部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