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会儿说,“师灵衣好像没气了……”
“不……不能吧……”蓝简有点害怕,尝试迈出左脚,然后发现尝试失败。
师灵衣再怎么样,也是除了楚弃厄以外最能打的人,除非他和楚弃厄打,那有可能真的会没气。
这么一想,可能是真的在跟楚弃厄打架啊!
何羽桃急得上蹿下跳,“完了完了,按阿哥那狗脾气,驴来了都得称他一声大哥,更何况师兄也不是吃素的,他可是只狐狸啊!”
倒地不起的陆品前默默举手,“各位,先扶我一把再聊天行吗?”
现在所有人都看不清眼前,根本无法摸出路来。何羽桃试着蹲下摸,但是也只限于把手指戳到陆品前的鼻孔。
最终,大家摆烂,一屁股坐在陆品前身上,就地休息。
另一边,胸口白白挨了一拳的师灵衣单手扣住楚弃厄后脑勺,正把人抵在一处树边。
不吻唇,他吻他鼻尖。
额间相抵之时,甚至能察觉对方的呼吸。
指腹摩挲过的发带,师灵衣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风信子的印记。
几秒后,他轻声笑,问人,“学会了吗?”
谎言。
只需要做后果,不必在乎过程原委。
楚弃厄睁眼,他看见师灵衣睫毛处的颤抖,能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甚至能望见很多年前一个记不清的人问自己说的那句‘学会了吗’?
只可惜,记不清了。
也可惜,他仍旧没学会。
他只听见,听见师灵衣说,
“纵容他人的后果就是你自己承担。”
而后果,只有良心尚存的人才会承担。
所以他们崩溃无助压抑害怕。
这是教楚弃厄的第一课。
不要去信任和纵容。
因为人性,是贪婪,是永无止境的,是尸骸满天,是颠倒黑白。
发带歪了,楚弃厄伸手整理却发现他的发早已与对方的耳边的流苏夹杂混于世间,他没理人,扭头就走,走时还把衣领竖起来。
是清白者选择同流合污是污流者偏爱洁好自身。
听见脚步逐渐靠近的师灵衣,楚弃厄看见大家都坐在陆品前身上,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他无声地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陆品前。
一手揪一个,把人全部拽起。
身后师灵衣走过的声音。
不知怎的,锁骨还是有些麻意。
“你俩刚刚干嘛去了?!我都听见了!”何羽桃拍身上的草,拽住楚弃厄袖子,说:“师兄打你哪了?”
说着就要看伤口。
楚弃厄后退一步,推开何羽桃。
声音冷淡。
“没有。”
“怎么就没有?我们刚刚听得真真儿的。你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打,一天,就一天不打也行啊。我们可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啊。”何羽桃苦口婆心,劝了又劝。
只见楚弃厄扶着陆品前,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