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婵带着佳音离开,把徽音和解桓留在屋里,主动给他们留出了空间。
初始的激动一过,母子三人的气氛反而有些生疏尴尬起来。
许茹娘连忙招呼身后的萱草,对姐弟俩道:“对了,娘给你们带了礼物,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这几年她偶然瞧见有趣的小物件,就买给两个孩子,到现在已经攒了不少。之前她没敢往京中送,如今趁这个机会一股脑送给了姐弟俩。
得知许茹娘在外一直记挂自己,徽音心中被抛弃的怨念淡了许多,“多谢娘。”
解桓到底年纪小,面对礼物十分开心,对许茹娘也亲近不少,“谢谢。”
许茹娘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她试探问道:“桓哥儿,你同姐姐到娘亲家里住几天好不好?”t?
解桓的脸色瞬间变了,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要!”
被儿子这样对待,许茹娘心碎不已。
徽音忍不住道:“娘……”
“没事。”许茹娘摇了摇头,勉强对女儿安抚一笑。
她没有办法怪桓哥儿,毕竟她离开的时候,桓哥儿才刚刚半岁,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又怎么会对她亲近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慢慢来。
许茹娘不再问可能引起解桓反感的问题,转而随意聊起天来。
“你们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们很好。”徽音知道许茹娘在担心什么,又补充道:“父亲和母亲待我们都很好。”
她顿了顿,“娘亲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女儿主动问起这句话,想来是原谅了自己,许茹娘不由鼻尖一酸,“娘亲都很好,只是想念你们……你外祖父外祖母也都好,只你舅舅不在了,留下一个小表弟宝哥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见她提起外祖家,徽音抿了抿唇,心中泛起一丝失望。
但她没有打断,只静静道:“母亲节哀。”
许茹娘缓和了情绪,擦了擦泪,“对了,怎么不见余妈妈?”
余妈妈是当年许茹娘留下照顾姐弟俩的奶娘,徽音垂下眼睛,“余妈妈做了错事,被祖母罚到庙里,照顾清修的佳音生母去了。”
“什么?”许茹娘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徽音把当年的事情简单说了说,“段娘子违背母亲命令,私下请人给妹妹裹脚,导致妹妹重病,差点夭折,被父亲送到庙里清修;余妈妈暗下挑拨桓哥儿与母亲的关系,祖母发现后十分生气,换了新妈妈在弟弟身边伺候。”
许茹娘心底微沉,每件事听着都不像是汤氏的算计,可每件事都跟汤氏脱不了关系。
这些会是汤氏的手笔吗?
可惜她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不能深问……许茹娘心里生出一丝焦急,旁敲侧击地问起徽音的生活。
徽音如实道来,而且为安许茹娘的心,说得很细。
只是她越说汤婵的好,许茹娘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什么?你们不仅读书,还要习武?”
等提到功课,许茹娘忍不住愕然打断,“这……你们可是大家闺秀,学这样男人家才需要的东西……这成何体统?”
徽音连忙道:“娘放心,只是陶冶身心,强身健体而已,针黹女工、中馈庶务母亲也都有教导,不会落下的。”
许茹娘欲言又止,显然很是不认同汤婵的教育方式。
徽音看出这一点,便略过这些不再多提,专门挑许茹娘喜欢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