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呼一口气。
门外传来有礼貌的几下敲门。
安诵手里托着一杯热咖啡,他记着蒲云深今晚要熬夜,睡了一会儿,身边老是抱不到那个温暖的身体,就从床上爬起来找人了,然后他就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门了。
“安…唔……安安。”
安诵瞪大了眼睛。
然后那侧卧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是男人低哑的呢喃。
“安安……”
安诵捂住了耳朵,可是他没过一会儿又红着耳朵把手移开了。
想听。
唔……阿朗是在念他的名字吗?
他是晚上睡觉睡了一半,想起自己的男朋友才来找他的,原本想着蒲云深可能是在挑灯夜读,安诵十分理解学生时代一晚上速成某些学科的做法,他也不打算劝诫的,没成想在大半夜里会听到这种响动。
蒲云深不疾不徐地拭净自己指根,将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
“为什么不进来?”
门很小幅度地开了一角。
有只绒毛鸽子悄悄地探进来一只脑袋,四下张望,眼神仿佛吃瓜群众们派出来,搜集资讯的、瓜田里的猹。
好奇。
然后安诵在蒲云深手里看见了自己团皱的内裤。
他僵住了,眼神从蒲云深的手,转移到了他大马金刀的坐姿上。
他盯着那个部位。
眼前一花,男人出现在了他眼前,掰住他的下巴吻了他一口。
身上散布着极其浓郁的欲烈气息,仿佛欲壑难填的凶兽。
他盯着安诵的眼神,就好像他是属于他的一块香甜美味、但暂时不能吃掉的小蛋糕。
安诵:“……阿朗。”
蒲云深亲了亲他,对于方才什么都没说:“出去吧,我收拾一下,要开始背东西了。”
安诵嗫嚅:“哦,行的。”
他将咖啡递给了他,又察觉到那咖啡已经不再冒热气了,连忙又将咖啡夺过,小声说了句“凉了别喝”,整个过程都像某种不知所措的绒毛动物。
蒲云深低笑一声,道:“去睡吧。”
最终安诵被野兽叼回了窝,拿被子盖上。
他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滚来滚去地就是睡不着,直到一个小时后。
*
台风的影响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给绥州的股票市场造成了不小的干扰,这种影响使许多人血本无归。
因为预报上并没能精准预测到台风上岸的时间,甚至错误地比台风来临时间,晚了一周;这种情况,除非有人重生到上辈子,否则谁会花费那么大笔钱,购买看起来毫无前途的C股?
许多人想知道那个在绥州出了名的幸运儿,没人知道他仅仅是一名学生。
操控的甚至不是自己的钱,而是某个姓陈的冤大头。
底线是会一步步降低的。
星螺花园是安诵的小巢,他睡到了九点钟。
他一醒就溜进侧卧转了一圈,像是尝试找出某种痕迹。
可是侧卧已经被清理一空了,甚至他的内裤,都高悬在挂钩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毫无痕迹;
实际上安诵也不会再穿它了,他觉得那会让自己连走路时都会感受到某种包裹,导致寸步难行,星螺花园里此时没有蒲云深的影子,安诵常用的平板放在干净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