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你何出此言?”
杨灿一脸错愕地开了口,如果不是帐外正有人埋伏,他一定会认为少夫人是疯了。
“于承业死了,我还没有和他圆房。杨先生,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凤冠珠帘下,那张娇美无俦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言的苦涩。
杨灿当然知道,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这个世界的很多规矩习俗,他都已经了然于胸。
他知道,新郎若是死在迎亲路上,新娘就是“路头寡”,这在人们眼中是极为不祥的一种女人。
索缠枝是索阀的贵女,又是于阀嗣长子的妻子,未来她就是执掌于阀中馈的女主人,风光无限。
可因此一来,她这一生都将再无光明可言,她的人生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直至青丝成雪。
索缠枝幽幽叹息着:“我不是索阀嫡女,能够成为于家的长房长媳,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我不想认命。所以,哪怕新郎进了棺材,我这桩婚姻也必须完成!说白了,我需要……”
索缠枝上挑的眼尾微微泛起了一抹红:“一个孩子。”
杨灿终于明白了索缠枝的意思,这位新娘子是要……
借种?!
于承业率人赴金城接亲,再折返天水,这一路行来,已经走了大半个月。
一路上,于承业以“路途之上简陋,不宜唐突佳人”为由,并不曾与新娘圆房。
不过,由于营地中心地带都是由索家人侍候,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除了近身侍候这对新人的几个索家侍女,应该也就只有杨灿这个男方傧相了。
因此,只要把杨灿拉进这个计划当中,应该就能瞒天过海,或许这就是他被选中的原因。
索缠枝一旦有了孩子,而且是个男孩,那么这个孩子理所当然的就会成为于阀的长房长孙。
如此一来,哪怕于承业死了,于家长房长子这一脉也不算绝嗣,索缠枝这个长房长媳才会拥有该有的地位。
可是,我呢?在那之前,我就会被杀人灭口吧?
索家绝不会让这样一件一旦败露,就会名声尽丧、破坏两阀友好的秘密,有暴露的风险的。
“我想有个孩子,就得先有个男人……”
索缠枝说着,脸颊愈发烫的厉害,于是她努力扬起下巴,用骄矜和高傲掩饰她心中的羞窘与不安。
她才十七岁,怎么可能在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时,依然保持镇定与平静?
本来,她是死也不愿做这种事的,可陪嫁的屠嬷嬷劝了她好久。
屠嬷嬷为她分析利弊、为她权衡得失……
最终,她被说服了。
她不想落得屠嬷嬷所说的那般凄凉下场。
她在索家并非嫡房嫡女,她的父兄在索家的境遇也不算太好。
嫁去天水于家,是她这一房获得家族重视的重要契机。
这场婚姻有价值,她的父兄才能得到家族资源的倾斜。
而她自己,也才不会变成一个“路头寡”,从此被于家圈养起来。
可要破这个局,她就必须先找个男人,并且成功地怀上孩子。
“杨先生,你若从了我,在于阀长房,从此你将只在我一人之下。而你的孩子,未来还有机会成为于阀之主。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索缠枝故作矜傲地说着,轻轻一扯颈间的系绳,长长的霞帔滑落,她强忍羞意把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了杨灿的肩头。
那只柔荑暧昧地滑向杨灿的胸口,指尖划过之处,杨灿的肌肉就像触了电似的紧绷起来。
索缠枝感觉到了杨灿肌肉的变化,她本以为这位杨师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想不到……还挺壮硕的,这让索缠枝心中愈发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