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点燃我。可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先离开这儿!她肯定是疯了!
我拼命摇头,双手死命抓住她乱动的手腕:“姐姐,不要这样!”“停下!”“你先起来听我说!”
她充耳不闻,动作更加粗暴。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的呼吸喷在我耳根,带着绝望的炽热,“现在姐姐主动了……为什么还这样?乖一点小川……”
我那天表白到底想要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个!也从不是这个!
直到她的手不管不顾地向下摸索,伸向我裤腰时,我推不开她,情急之下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她的身体和双臂,像捆粽子。
她的嘴还在我脖子上疯狂地吮吸、啃咬,留下湿漉漉的刺痛。
“你别这样……”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她耳边。
“小川你不要嫌弃姐姐……”她动作猛地一滞,声音像破碎的玻璃,“姐姐很干净的……”
“姐姐……”我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我没嫌弃你。我现在……只想要我们都好好的。那天……就是我一时冲动而已。是我不对。”我把最后那句说出来,像扔出一块救命的东西。
“对不起小川……”她身体一僵,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下来,小声啜泣,“都是姐姐的错……”我最后那句话像刀,扎破了她鼓胀的气球。
“你没错……”我慢慢松开钳制,像她以前安抚我那样,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很久,她只剩细微的抽噎。天边的红霞彻底熄灭了。我轻轻把她从身上推开,相信这场风暴已经过去了。
她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跪坐在草丛里,眼神空洞地望着旁边那朵蔫头耷脑的野菊花。
我捡起她扔在一边的白衬衫,抖掉草屑,披在她冰凉的肩膀上。抬头,只有无尽的黑夜压下来。
“姐姐……回家吧。”我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掌,声音干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也跪坐下来,面对着她,一颗一颗给她扣好衬衫纽扣,指尖拂过她脸上沾着的草屑和泪痕。
“我们……做回以前那样……好不好?”话问出口,心里却像明镜——早已经回不去了。
我把她额前汗湿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她还是沉默,固执地盯着那朵野菊花。
我站起来,腿有点麻。
“如果你不说话……那就代表拒绝了。”声音在寂静的山坡上飘散。
Li~li~lya~lya~~
回答我的,只有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无尽而聒噪的蝉鸣。
我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走。
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应该……没事了。
她只是被我这几天的冷漠和那些破事逼到了墙角。
是我……做得太过了。
那点见不得光的念想,本来就像个泡泡。不过是我一时冲动,怕她跑了,硬吹出来的。
我对她那点“喜欢”,不过是荒漠旅人错认的海市蜃楼般的幻影,是把救赎者错当爱人的糊涂账,是毛头小子分不清感激和欲望的轻狂。
她对我的“喜欢”?更简单——就是怕我又掉进以前那个黑洞,怕我再拿药片伤害自己。
“姐姐……没吓到你吧?小川。”刚走没多远,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
“没……”我脚步没停,“不要再提了。”
“今晚……想吃什么?”
“番茄炒蛋?家里好像没蛋了……”
“我下午买了。还……给你自行车买了个灯。”她快走几步跟上来,声音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平稳,“对了,你的电脑……一直在我车上。”
她没回答我那个问题,但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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