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口走开监控室,着急给林老师打了电话,“林老师,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收礼怎么明目张胆在外面收啊,我带着公安局在学校调监控,就看你和别人拉拉扯扯,太让我丢面子了。”
“校长,我冤枉啊,这我一直推辞,我没有收。”还没等林老师把话讲完,副校长就把电话挂了。
清音从课堂经过,她最近有点恍惚,名次又落了好几名。
“清音,你和你妈妈讲下,能不能别让她再来学校扰乱教学秩序了,今天早上居然来送玉石给我,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我被副校长批评了,估计后面还得写检查。”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也不要压力太大了,我不是针对你啊,刚刚我语气有点着急,陈臻早上跳楼了,我心里压力很大,现在你们这些学生,搞得我心里很紧张。”
“老师,对不起。我回去和我妈讲讲。给您添麻烦了。”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你也不要有压力,清音,我知道你学习上没有任何问题。”
“老师,真的对不起您。”
第十七章我的第一次开房在涨潮的夜晚
放学了,张长柏在教室门口等着清音。
“清音,我们一起回家吧,今天我回风凌街奶奶家,不回爸妈家里了,可以一起写作业。”
“长柏,咱们去天虹街逛逛吧,我想去逛街啦,晚点再回家写作业。”
她决定报复妈妈,打算和张长柏疯狂去,不回家了,假装老师留下自己在学校复习功课。
泳宸本来要等两个人一起回风凌街,清音和泳宸讲,自己跟着长柏在一家课外辅导机构补课,就先不回去了,让他一个人先走。
她现在也是谎话开口就来。
泳宸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走了,清音看着他默默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原来三个人一起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已经不再了。
她想起几年前,有个台剧热播的时候,妈妈不让她熬夜追剧,他们几个一起偷偷翻墙去泳宸的半地下室看剧,清音从墙上翻下来的时候,泳宸在下面接着她,她胆子小,在几个男孩子的怂恿下,小心翼翼地跳下了墙,泳宸老老实实在底下接着,清音重重地压在了泳宸的身上,压疼了他,可是他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微笑着,“不疼不疼,我们清音五十斤,砸下来一点都不疼。”清音看到泳宸那几天胳膊上面青了一块,十分心疼,可是泳宸说一点也不碍事。
“你在想什么呢?清音。”长柏笑着问了一下她,把她拉回到现实里。
“我想起来我们好几年前一起看那个台剧,咱们一起翻墙,大半夜喝冰可乐烧得肚子疼,肚子里像蘑菇云一样翻滚。时间好快啊,都过去两三年了。”
“三四年了吧,那时咱们不是初二吗?那时仔仔真的好火啊,你们每个女孩子都喜欢他,我还记得每个人的课桌上都贴的是他,还有大S,男孩子喜欢她。清音,你说再过五六年,咱们还会不会在一起,那时的我们会是怎么样呢?”
“五六年啊,我想不了那么远,我能想得到就是期末考、期中考、摸底考、全市联考、全省联考、高考这些哈。不说这些啦,晚上咱们去长虹街那里逛街怎么样呀。那里不是有个女人街嘛,我从来都没去过,我想去看看。”
长虹街里的女人街服装店林立,中间夹杂着蚵仔煎店、春饼店、臭豆腐店、奶茶店,潮男潮女们购物累了就在边上点个吃的,人气火爆。每家店里都灯光闪耀、琳琅满目,这里是宁海最繁华的地方,服装店里往往是从港台、日韩淘过来的精品衣服,色彩艳丽、款式夸张、缀满了亮片以及各种字母。
清音说着就要走进一家衣服店,长柏拉住了她,“你进去干嘛,这里面衣服这么夸张,你买了穿啊。”
“对啊,我买了穿啊,我在家里不能穿,我还不能在外面偷偷穿了。”
长柏在店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亮片T恤,短皮裙的女孩子,差点让他认不出来,为了配合这身衣服,又从店里专门买了一个红色的假发,戴在头上。
“对了,清音,你不是没钱吗?这一身不便宜吧。”
“我爸前段时间偷偷来宁海啦,在学校门口给我塞了一千块钱,钱就是这么来的。”
“天呐,让你妈发现那你得完。这让你妈知道了,还不气死了。”
“我穿这样的衣服也是要气死她,连个白裙子也不让我穿,我真的恨死她了。”
两个人又去了一家按摩店里按摩,清音说要享受生活,长柏目瞪口呆,这和他认识的清音完全不是一个人,这就像个大姐大头一样,甚至接过来了店员递过来的烟,吞云吐雾,那生涩的动作又暴露了她其实是第一次来这里。从店里按摩出来,刚刚还十分兴奋的清音沮丧地说,“哎,明天还是要去上课,想想就头疼。”
而比明天上课还要让人头疼的是,晚上居然涨潮了,路上到处都是水,人比刚刚少了不少,一下子冷清了,就像是她的心态一样,刚刚还“热火朝天”,这会子也一下子冷了,水里面飘着垃圾,一阵阵的海腥味让人恶心,走在里面,凉鞋里面被塞进了不少垃圾,走起来硌脚。
“咱俩赶紧回去吧,看看还有没有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长柏说。
在公交站等了一会,没有公交车过来,又打不到出租车,公交车和出租车都停运了,天虹路到风凌街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俩试图走回去,走了一会,发现是徒然,水越涨越高,刚刚还是脚踝,一下子就到了小腿根,水里还有莫名的水草,缠绕在腿上就像是水蛇一样,她不知道水蛇是啥样子,但是可能就是这样子凉飕飕的水像吐着信子一样在腿上咂摸的感觉。
他们俩看到几个人在路边支着麻将摊边打麻将边喝啤酒,麻将桌腿浸在水里半截,“他们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那么悠闲。”清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