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是个善良的女人。但她也有自己的缺陷,她胆小,性格讲好听点是温柔,讲难听点是过于柔弱。海燕和她摊牌后,言月担惊受怕了很久。她们更加频繁地通信,谈论着怎样摆脱’烛’的控制。海燕花了很多时间去说服言月,最终这件事情被她的丈夫柳晋寒,还有她的儿子柳应悬知道了。”
不知不觉中,杨意迟和樊神婆竟然在书房待到了黄昏。
夏日昼长,蝉栖息在窗外的树上,叫了一天之后也陷入了沉睡。
从神的战争讲到人的战争,再说到樊家的被迫迁徙,最后再说起樊神婆的女儿樊海燕和柳应悬的妈妈姜言月之间的事情……
杨意迟听完,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在脑海中拼凑那些零散的线索,乱七八糟的疑问逐渐被樊神婆一点点理顺,但……
“外婆!杨哥!”樊飞莲的身影出现在书房外,“午饭是端进去给你们吃的,晚饭可不行了,要一起吃晚饭,杨哥也不能用脑过度。”
“知道。”樊神婆笑了笑,转头对杨意迟道,“还没讲完,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孙女特别严厉。”
杨意迟感激地点了点头,没有再为难樊神婆。
晚上,吴长生也大咧咧地过来一起蹭饭,杨意迟观望他的脸皮厚度和熟练程度,就知道他应当是已经来过许多次。
吃完饭,杨意迟抓紧时间在纸上梳理樊神婆白天里为他讲过的事情,又去拍下了那些壁画的临摹。
吴长生打了个哈欠,他开了一天车,其实还是不放心杨意迟,特地过来看看这小子有没有继续发疯。
还好。看起来总算是重新像个人了。
樊飞莲敲了敲门,不忘记把药端给杨意迟。她站在杨意迟的面前,眼睛在屋里转了转,目光却一下子落在杨意迟放在枕边的那把古朴的匕首上。
“是哥送我的。”杨意迟喝完了药,注意到樊飞莲的视线,于是主动把匕首递给她。
自从杨意迟知道樊飞莲也这样叫柳应悬,两人之间就又多了一层亲密的感觉。
“能看吗?”樊飞莲问。
杨意迟说:“当然。”
樊飞莲缓缓抽出匕首,刀刃闪着银光,她用手凌空挥舞了几下,竟然气势惊人,身手不凡。
“它很好。”樊飞莲对这匕首爱不释手,小心地物归原主。
“我从来没有用过它。”杨意迟说,“但是它陪着我……已经七年了。”
樊飞莲笑了笑,说道:“看得出你很珍惜它。早点睡,杨哥,晚安。”
“嗯。”杨意迟也笑道,“晚安,飞莲。”
一夜无梦。
第二天杨意迟起床,吴长生已经提前吃了早饭去城里工作。
吃过早饭,杨意迟正襟危坐,等待樊神婆叫他去书房。
樊神婆悠闲地走过来,问樊飞莲:“昨天让小吴把东西留下来,在哪儿?”
“吴叔一早给我了。”樊飞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斑驳的笔记本。
“走吧小子。”樊神婆道,“今天我们继续说剩下的。”
第63章笔记
柳晋寒和柳应悬可不是姜言月,他们代替不了妻子、母亲,却是和她最亲密的人。
樊海燕的“密谋”深深地震惊了柳晋寒和柳应悬,或许很多年前,很多个晚上,等到姜言月睡去后,父子俩会再找个机会碰面,比姜言月还要认真地去想他们是不是真的能离开这里。
“爸,我相信燕姨说的,我们去找她吧,我们把妈带走!”
“知道了儿子,先别跟你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