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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有点大了。”
江季烔把刚制作完成的雪人脑袋放回雪地里,又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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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和颂一屁股坐进雪地里,发表终评。
“没默契。”
江季烔抱起滚大一圈的雪人脑袋,来回看了两眼,又抬手削削。
发现降至冰点的默契度似乎还有救,喻和颂飘起来,继续单方面协助。
耗时一个小时,口头忙碌的喻师傅与手头忙碌的江师傅终于一起完成了堆雪人大业。
江季烔找来两片树叶,撕成圆形充当雪人的眼睛,又找来一根树枝,充当雪人的鼻子。
完成后,他坐进雪地里,静静注视着圆头圆脑的雪人。
注视许久后,他拿出怀中围巾,围在了雪人脖颈间。
大小竟刚好合适。
喻和颂打量着雪地里围红围巾的雪人。
左边脑袋凸,右边脑袋凹,肚子圆鼓鼓,脑袋大小快赶身体。
丑得出奇。
他冷不丁笑了声,侧过脸看身侧男人,发现江季烔竟然也在笑。
很浅的一点笑容,柔和了他那双看人总冷漠黑沉的眸。
喻和颂忽然发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江季烔笑。
生前连同死后,唯一一次。
罕见的笑散得也快,男人注视着雪人,黑眸一点点沉下。
像霜雪落进了那双本就冷清的眸里。
皑皑大雪还在落,落了穿着大衣的男人满身,却始终落不到他身侧穿着单薄风衣的人身上。
在雪地里坐到周身积起了雪,江季烔才起身,拿走了那条带下来的红白格围巾,回了家。
经过这一段插曲,江季烔吃完饭洗完澡,已经是夜里十点。
他今晚没有再处理工作,早早躺上了床。
卧室窗帘敞着。
窗外大雪积了半扇窗户,结了半扇窗霜。
霜雪模糊窗外霓虹,将世界笼罩进寒凉与寂静之中。
喻和颂在江季烔身侧躺着,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大雪一点点将窗沿填满。
忽然他开口。
“江季烔。”
没有回应,也不可能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