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氏命令他进。父母离世的两年后。
他的十四岁,他哥的十八岁,不能自主。
他进了这贵族私立后入的普通班级。二十人班,他控制自己卡在十一名。
一开始控得不太好考的大概七名左右,但他在了解均绩水准后控制稳定。
即使如此,很快也有麻烦找上门。
不同班的,其他一些人。
他后来简略分析过他们的心态。
处理琐事的跟班是无视的工具,除此之外,虽然底层的特招学生固然像一个简单的娱乐,就像拨玩蚂蚁,但一个似乎在他们的圈层又似乎随时可以坠落的也许更有趣味。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向里可以被当作一个“人”,况且其身份上又有点意思,玩弄一个人可比玩弄一只蚂蚁有乐趣,是吧?
比较麻烦的事情开始了。
对他来说不算太难解决,但的确有时候真的会让他有些被扰乱日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还是挺麻烦的。
那些都是过去的无关紧要的碎片,他有现在更关心的事。
向里思索着渐渐将到他眼前的事,转椅移到了书架前,拿了放在那的小笔记本,又到了电脑桌前,记录和分列。
……
这天他闭上眼的时候,又重复了那个梦境。
有记忆开始,向里似乎一直在看着兄长的背影。
休闲的,唐装的,西服的,看上去休闲但是出席正式场合也无错的,稍微麻烦点的私服的。每次走在前方时,都像是人群光点中心。
耀眼得生而如是。
很多次,他回过头来看他,向他伸出手。
他有时候握住,有时候没有。
雾黑瞳孔中只映着那一道身影。
清澄光色的酒杯,坠饰的清脆碰撞,耳边轻声私语,礼貌的笑。
他不太习惯这些场合,但是兄长似乎率以为常。在环绕的人群中不经心地漫步,微微笑着于恶意试探拉扯中游刃有余。
谁都似乎走近一步就能跟随他,谁都差一步为不动声色地擦肩而过。
直到在某一天,向里看到那道带着华色的身影向前大步行走时忽而被一道灰暗的阴影网上逐渐覆盖,直到那蔓延的网络成型——
太阳被人类的网囚困住了。
这于向里来说是不可相信的场景。手在轻微地颤抖,心脏在因为似真似假的威胁迫噪到最高速。
那些是被灼目所惑的人吗?
向里望见兄长眼下的疲惫,看到正在收紧的掠夺的刀锋的网。
画面停止,已经到了他的精神极限。
他回忆着那些不知真假但只能以之当作预测依据的细节。
也许在旁观者看,会问为什么不直接让兄长拒绝那几个人?
没有用。他知道那个梦境里兄长应当是拒绝了的。明面的追求兄长从不拖泥带水地断离,更何况最近尤其忙碌的时间,兄长那总是挑不出差错的礼仪性耐心只会更低。
他未能从那笼概的梦境里知道实际上的原因。
现在似乎还没有到那开始的地步,据他推测,应该有个契机。
他需要在契机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