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濯平在一旁也有些不耐烦了,刚想开口,裴明辞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捏了捏。
裴明辞抬眸望向姚濯平道:“随他去吧,夫君不是曾与我说过他幼时想学医没学成,现在也算圆了这场梦,让他自己了却执念,以后就不会念叨了。”
姚濯平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小杏却在一旁嘟囔:“夫人,您也太纵着他了,他一介奴仆,哪能学这些,伺候主子才是正经事儿。”
且对主子自称也毫无尊卑,但语气熟稔,小杏料想他与主子从小长大,主子也习惯了,便没多嘴。
但如今,有这情分,也不能忘本失度,一介奴仆,竟妄想学医。
裴明辞看向小杏,神色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奴仆同样为人,怎就不能学医?身份何碍?莫说他,便是你想学,我亦会允。”
小杏心中一震,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言语。
宿远封虽也纳闷自己何时自幼便有学医执念了,但对裴明辞之言自是不敢反驳。他瞧着老者那仙风道骨、仿若隐世高人的模样,心中一动,又开口问道:“老先生,您看我可还适合学医?还有那用毒之术,您老要是精通,能否指点一二?”
小说里学医之人,尤其是会用毒的,那可太酷了,他要是能学会……
老者眉头一皱,不悦道:“你都多大了,学医、用毒,哪是一朝一夕能成之事,你这年纪,学不了。”
言罢,他又抬眼看向那年轻后生,催促道:“药还没抓好?”
那年轻伙计被吓了一跳,赶忙应道:“抓好了,抓好了。”说着,将手中包好的药递向宿远封。
宿远封哪肯就此罢休,心中暗自琢磨,想学医,不耍些死皮赖脸的劲儿,怎能拜得良师,学得真本事。当下又恳切地说道:“老师傅,您要是有什么考验,尽管开口,要只求您收我为徒。”
老者愈发不耐,冲宿远封挥挥手,厌烦道:“赶紧走,莫要在此纠缠。”
这时,裴明辞上前几步,神色从容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缓缓开口:“老先生,我这仆人一心向学,对医术痴迷不已。您若肯收他为徒,无论您想要多少报酬,我们绝不二话。而且,我们今后便在此城长住,他若学不成,依他这固执的性子,必定天天来叨扰您。您想必也不愿如此,倒不如成全他,您既能得丰厚报酬,又能落个清净,岂不两全其美?”
宿远封虽不明白裴明辞为何帮他,但见此情形,立刻点头如捣蒜,还不忘补上一句:“您要是不教我,我就天天搁这儿躺着。”
老者听闻,面露犹豫之色。
小杏帮腔:“这位老大夫,我们家夫人很有钱,您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再说了,他在这儿耗着,也影响您做生意,您这铺子本就冷清,如今我们送钱上门,您断没有推辞的道理。”
老者手捋胡须,沉思片刻,最终点头。
宿远封见状,顿时喜笑颜开。
一行人随后返回宅子,叶隼恪正忙着指挥一众奴仆,看起来倒也有条不紊。
她正跟买来的管家学习记账什么的,她自觉学无止境,多学点东西日后总归能派上用场。
裴明辞对宿远封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看着,要是中午饭菜可口,我必有赏赐。”
小杏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抢着说道:“夫人,婢子去厨房盯着,您让宿远封专心钻研医药吧。”
裴明辞点头应允,小杏便如欢快的小鸟般跑开了。
宿远封一脸纳闷:“这干活居然还有人抢着干?”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裴明辞、宿远封、姚濯平与叶隼恪四人。
姚濯平目光转向裴明辞道:“今日在药铺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宿远封心中暗忖,果然下午这事儿得说道说道,裴明辞在药铺里,不知怎的就给他安了人设,果然裴明辞心里有计谋。
裴明辞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刚才在那药房里闻到了一股迷情罂的味道。”
姚濯平微微皱眉,疑惑道:“药铺里有迷情罂,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