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隼恪见他已然醉得不成样子,手毫无章法地一个劲儿扯着自己领口,看来热得实在是不行了。
她道:“喝不了就别喝了,你这喝得面红耳赤的,明日别耽误了行程”
接着叶隼恪便笑意盈盈地拿起一块烤肉,递向裴明辞,“裴小姐,边喝酒边吃肉更有滋味。”
裴明辞接过,依言咬了一口。
肉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与酒的辛辣完美融合,她微微点头。
叶隼恪见裴明辞满意,心情愈发灿烂。
姚濯平用手当做扇子,一下又一下地猛扇着,看着还有几分神志。
似是为了证明这热意并不影响他。
像往常一样,强撑着打趣“瞧你这狗腿模样。”
语气故作轻松。
叶隼恪毫不留情地手肘猛地撞向他。
姚濯平猝不及防,捂着侧腹。
虽疼痛催人,好歹清醒了些,佯装哀怨地叫道:“你在这忘恩负义的。”
叶隼恪白了他一眼,随手扔过一块肉。
姚濯平接住,塞入口中,嚼了几下,便皱着眉头“肉老了。”
说着,目光在烤架上扫过,狐疑道:“你是不是从那一堆你烤坏了的里面给我拿?”
裴明辞道:“给你便不错了。”
声音冷淡,细听又勾缠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热意再次汹涌袭来,姚濯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是吗”
裴明辞扫了他一眼,随即,眉心微不可查地轻蹙,眼中染上暗色。
叶隼恪也附和“就是,又不是给你烤的,而且有的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她说的是宿远封。
裴明辞的夫君。
姚濯平身上的燥热莫名褪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过眨眼间,他便是那副惯有的不悦模样,冷哼一声:“我能跟他一样?”
说罢,他继续气愤地嚼着口中的肉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嚼着嚼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发现这肉条虽老,口感却颇有嚼劲,越嚼越有滋味。
他平日里那手艺简直糟糕透顶,烤出来的玩意儿,不是焦糊得像黑炭,就是半生不熟,血水直淌。
哪怕叶隼恪烤的稍老些,也比他强上许多,至少能入口。
也幸好他牙口比较利,觉着这肉条还挺有滋味儿,便又拿起一个烤的老的,边嚼边道:“吃着跟肉条一样,别有风味。”
叶隼恪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明辞也眉眼含笑,眼中暗色无声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