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二哥,能入王府。此前各大家族给他送了多少美女,环肥燕瘦,皆被他丢了出来。”
“何止美女,就是那刺客,亦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来!”
“哦?那二哥怎么还能轻易入府又毫发未损地回府!”
“所以我说嘛,二哥乃是入府的命定之人!”
“你们懂什么,若是由着摄政王继续削弱楚家。我们楚家危矣!”
“大哥所言极是!换成是我,若我一人牺牲能换得楚家无虞,莫说入王府,哪怕是牺牲性命亦绝不怨言。”
楚卿辞看着眼前的父亲,几年不见,他愈发地善于布局。一扇门之隔,内外之人与其合唱双簧。
他缓了缓情绪:“罢了,父亲,孩儿答应便是!”
楚文晨立马应道:“我儿果是大义,你此番前去,务必先行拉拢,若他执意与各大家族为敌,那也休怪各世家容不得他!”
楚卿辞颔首:“是,父亲!”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累,此前离家乃因倦了各世家党争,如今,亦不知重新归来的决定是对是错。
待楚卿辞走后,楚家长子楚若辞入内:“孩儿拜见父亲。方才我看二弟神色,似不愿过府。”
楚文晨冷笑了声:“凡事怎可皆随本心!若不是四年前他执意离家清修,京城世子公子必定有他一席之地。此前各世家想在王府安插眼线皆不得,如今林枕书主动提出让卿辞过府,绝佳机会,又怎能错失!”
楚若辞终是心疼弟弟:“还须得派个武艺高强之人随行,护卿辞周全。”
楚文晨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待思绪从昨日转至现下,楚卿辞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自己便是楚家为了家族前程,安在摄政王府的一枚眼线,亦是一枚棋子。既是棋子,用之,亦可弃之。
说是楚家二公子,其实他乃外室所生。母亲在世时,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楚卿辞的容貌,八分随了他的母亲。
父亲年少风流,终是博得美人一夜春风,却因其身份低微,不得入楚家族谱。
虽养在外室,却因母亲是位样样精通的才女,在培养楚卿辞方面更是倾注全部心血,加之,楚卿辞聪敏好学,一点即通,因此,便习得诸多知识,甚至于针绣、花艺亦是精通。渐渐便有了“六艺君子”的雅称。
楚家这才将其接进楚府,只可惜,母亲红颜薄命,没享得两年温存,便香消玉殒。
夜色沉静如水,突然窗外一道黑影飘过,打断了楚卿辞的回忆。
他伸手取下了挂在床边的剑,戒备地看着门扉处。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由外至内推开了来,随即走进一个人,他背着穿透窗棂的月光,影影倬倬。步履轻快而沉稳,行走间姿态翩然,好不潇洒。
他突然逼近床榻,楚卿辞持剑在暗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招,剑锋扫过床幔。
林枕书却软剑未出,只以食指和中指夹住利剑,而后倾身欺向楚卿辞。
一股翠竹的清芬之气夹杂着淡淡的酒香瞬间盈满鼻尖,随之轻挑的声音道:“怎么?楚二公子,方过府,便想谋杀亲夫吗?”
楚卿辞微涨红了脸,持剑的手正欲进一步动作,却被林枕书的两根如烙铁般的手指紧紧扣住。
剑挥不开亦抽不出,他清冷的眸子,瞪了林枕书一眼:“无耻!”随即,索性弃了手中之剑。
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林枕书伸长了腿踢了一脚,室内昏暗,却也未知他这一脚将剑踢至了何处,只听得一声轻响,便没了动静。
楚卿辞见状,自知打不过,索性懒得理他,直挺挺地立在了床边,只从其略为紊乱的气息,听得他很是不满。
林枕书径直坐在床边,抬眸将目光直直地落在楚卿辞脸上。盈盈月光洒在楚卿辞的脸上,足够林枕书将他看个清楚。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忽地,林枕书伸手一捞,揽过楚卿辞的腰肢。
楚卿辞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身形一个不稳落在了他的怀里。
林枕书稳稳接住,将他压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后埋首在他的脖颈,声音旖旎缱绻道:“卿辞,你就不能乖点吗?”
楚卿辞浑身一僵:“哪个许你这般唤我!就不怕……”随之,袖口滑出两根银针。
正欲动作,林枕书却腾出一只手按在了他手上,转腕间扣住他的手腕,指节微屈,不轻不重的力度,使得楚卿辞无法挣脱。
林枕书垂眸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唇角勾起半分笑意,声线里三分调侃:“楚二公子,当真以为……本王会在同一处栽两次?”
另一只手随即从他的手间取下银针,手指快速伸进他的袖袍,用力一扯,鹿皮针囊被扯了下来。他扣住了楚卿辞,将两根银针细心的归于原处。
而后手随即抬起,针囊随之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楚卿辞急急喊到:“不……”话音未落,却见林枕书已倾身覆上他的唇,楚卿辞未尽之言被他悉数含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