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沉静如水。
“吁!”缰绳猛地拉紧,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
车帘被急急撩起,摄政王林枕书匆匆下了马车,他步履依旧平稳,只是微乱浅喘的气息,英挺俊逸脸上浮起的淡粉,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微微曲指的动作……此时的他,微恙。
他压了压嗓音:“速去找解药!”这帮人是愈发地大胆了。竟公然在宫宴上给自己下药,还是不入流的媚药,这笔账,日后定然是要讨回来的!
只是现下,身体的反应清晰……他低吼了声,该死!便大踏步跨进了王府。
侍卫离末虚掩了把汗,他自然知道解媚药最快的方法,便是欢好。可……摄政王府,除了几名粗使的婆子,连半个年轻女子的身影都没有。他突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暗道:想什么呢,王爷从不近女色!思及此,他驾着马车,急急去寻郎中。
有人!林枕书眸色深沉,一道粗重的力气推开了门,几乎同一时间,腰间软剑陡然而出,凌历的剑锋朝暗色中一处角落劈下,与一柄利剑凌空交锋,闪出一阵阵银白光芒。
林枕书很快占了上风,他手腕灵活转动间,对方便在他的凌厉招式下败下阵来。
对方的手臂几欲被震碎,“哐当”声响,利剑应声落地。
林枕书手持软剑快速逼近,薄如蝉翼的剑锋在对方的脖子间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雪松的清冷香气夹着丝丝缕缕的桃花香瞬间袭来。
对方手上正欲动作。
抵在他脖颈的软剑又压深了些许:“别动!否则要了你命!”寻常时候他的嗓音低沉悦耳,自带一股慵懒痞气的劲儿,现下开口时却是微哑缱绻。
盈盈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来人身上,他看到对方婀娜的倩影,墨发如瀑柔滑地铺在身后,泛着冷光,一双眼眸明媚如许,直叫人萌生起一探究竟的欲望。
空气中短暂凝滞。林枕书只觉得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可笑,王爷还惦记着在下的性命。即便在下不动手,只怕你也会因血脉喷张而死。”对方声音干净清冷,一如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分外撩人。
林枕书忍不住想看看,什么样的脸配得上这样勾人的声音和眼眸,实际上,他不光想了,还做了。
他轻易扯掉他脸上的黑色面纱,露出楚卿辞一张清绝无双的脸,他皮肤莹白如冷玉,眼眸清浅剔透,随着他眼睛的眨动,便漾开潋滟波光。唇部殷红,嘴巴微张成好看的弧度,似是在邀请林枕书一亲芳泽。
他眸色暗了暗,倾身靠了过去。
“王爷,郎中已请到,是否……”屋外传来离末的声音。
林枕书看着眼前的清冷之人:“不必了,本王屋内便有现成的解药。”
离末带着郎中立于门外。又一声“哐当”声响,软剑应声落地。
听及此处,郎中面露难色,轻声问离末:“敢问大人,小老儿是否还要侯着?”
离末抱拳一礼:“烦劳先生等等,瞧这架势,哪里有半分解药的样子。”
郎中点了点头。厢房内,听着倒像是打架!
林枕书俯身便压了过来,反应过来的楚卿辞快速脱离他的禁锢,凌空一掌袭了过来,却被林枕书轻易地化解。
双方武功相差甚远,楚卿辞只觉得一双滚烫的手抚上了他的腰身,重重一带,紧紧扣住了他的腰身,而后一道颀长的身影欺身压了过来,将他径直抵在门后。
楚卿辞刚想出掌,哪知对方预判似的,抢先一步握紧他的手腕。身体又一步拉进,贴着他的身体。随即滚烫热烈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初时拙劣生疏咬得楚卿辞唇上生疼,而后凭着本能无师自通,在他唇上流连辗转抵死缠绵,复又长驱直入,与他唇舌交缠。
周遭一片漆黑幽静,只闻二人娇喘之声低回婉转。
楚卿辞在突如其来的吻里,如坠梦幻。待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一股异样在身体流串,些许气恼,半分无措。
一张嘴被对方堵地发出断断续续“呜呜呜”的响声。他一急,本想就此咬下去,想着咬死彼此得了。怎料,对方先一步从他的唇上移开。
楚卿辞重重地咬了自己的下唇,一阵痛感袭来,唇上漫开了血渍。他轻呼一声,自己生来痛感便比旁人来的强一些,此时,更是疼得眼眸中浮起一丝薄雾。
他恼羞成怒再次出手袭向林枕书:“好个登徒子!在下听说王爷有隐疾,不好女色,难道好男风不成?”
林枕书轻笑了声,退开了半步:“这个问题嘛……本王倒是没想过。”世人皆传他有隐疾,只是他自己知道,不过是没遇上心仪之人罢了。至于是男是女,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眼前之人,他便觉得有趣,如此想着,脚上使了使巧劲,轻轻一勾,楚卿辞一个身形不稳,向前扑倒。本做好了摔个人仰马翻的准备,不料,预期的痛感没有传来,反倒是落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林枕书:“美人,竟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吗?”他说话时,尾音轻挑,一句话被他说的万般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