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女郎的眸中有一丝晶莹闪过。
凌铎张了张口,半晌才道:“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
苏折檀别开脸,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那双漂亮的眼里水光盈盈。
糟了。
怎么又要哭了?
凌铎手足无措。
苏折檀看向桌上堆着的苎麻布和药粉。
他伤得位置尴尬,单手包扎不便,又不想给家里人知道,只能随便处理下。
“养几天就好了——”
“你不许说话。”苏折檀打断他。
苏折檀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凌铎还真被她唬住了,眼睁睁看着她出去,没多久就端了盆热水进来。
凌铎乖乖背过身,把伤露出来,让她来处理。
苏折檀还是不习惯看到他的身体。
目光接触到,都会让她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她戳了戳凌铎的背肌。
怎么是软的?
凌铎一僵,扭头看她。
苏折檀正垂着头试探水温。
她抬头,与凌铎对视,一脸无辜。
血迹已经凝固在皮肤上,苏折檀绞干帕子,仔细地擦拭干净。
女郎是手指抚过他的皮肤,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她不允许凌铎乱动,看不见苏折檀在背后的动作,浑身的感官好像都集中在她指尖划过的每一寸皮肤,衍生出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
通常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凌铎也不过是清理下伤口,撒上药粉。
书房的门又被人敲响。
苏折檀开门,进来的是那眼熟的侍从。
他捧着一个小罐子,见到凌铎,面露尴尬,不敢直视他:“世子,是、是夫人让我拿东西来。”
说罢,他放下罐子逃之夭夭。
苏折檀拔开塞子,一股酒味儿弥漫书房。
“酒?”凌铎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你不会是要——”
他自然知道酒能拿来做什么,也知道碰到伤口是什么感觉。
但他没想到,他外表娇柔的妻子居然狠得下心,将浸透了酒液的巾帕按在他伤口上。
饶是凌铎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绷紧。
“痛吗?”苏折檀问。
没听到他的回答,苏折檀按了按他的伤口:“问你呢。”
“……痛。”
凌铎下意识想否认,触及苏折檀的视线,还是老老实实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