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顿封闭了五感,眼瞳麻木的看着诺兰。
他的意识很重,很沉,坠入了精神海的深海,他知道自己的精神海状态极度糟糕,但并不是游戏的影响,他从前在黑市,靠的都是E级雄虫信息素安抚。
那些沉疴,终于集中在一起爆发了。
又是原始种吗?
还把拟态搞成了雄虫的样子,以为他会上当?
笑话!
雄虫已经逃脱了,怎么可能大费周折回来救一只雌虫?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语言是麻醉剂,语言极其可怕,语言会操弄人心。
诺兰从一开始,便想拿语言做刃,撬开他紧闭的精神海。
丹顿讥讽的想,这只原始种还真会模仿。
那只雄虫的确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只雄虫……
丹顿沉默了。
身体的折磨不可怕,雌虫向来耐疼。
雄虫的温和,反而成为了对雌虫的极刑。
他仿佛掉进了布满酸涩的池水里,逐渐被包裹和吞噬。
“你忍耐住了,你没有屈服,你不仅没有说出第三军团的核心撤离路线,也没有暴露我的航线,让原始种找到我。”
不要再说了!
住口!
“你该挺起胸膛,你保护了我。”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他在用语言侵占他的灵魂,他在支撑他继续奔跑,他让他不会丢盔弃甲。
丹顿几乎要流泪。
他绝望的想——
雄虫对雌虫的影响,也太可怕了。
丹顿看到那只拟态成雄虫的原始种,缓缓朝着他伸出了手。
诺兰触碰他后颈腺体的一瞬间,丹顿剧烈的颤动了起来,他自我封闭的五感从大海里被雄虫打捞了起来。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无一不在感知着诺兰的存在。
丹顿猛地打了个激灵:“不是……假的……是……真的……”
雄虫来找他了!!
诺兰朝他露出笑容,在撬开对方的精神海缺口后,瞬间进到了他的精神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