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
棠惊雨认真挑了一件灵动精巧的岫玉腰链。
“只要这个?”
“嗯。”
“好眼光。正巧搭你这身绿裙。——起来,我给你戴上。”
棠惊雨以为,扣上岫玉腰链的方式无非两种:一种是他走到她的身后,捻起腰链两端扣上;另一种是他先将腰链围住她的腰,在她的面前捻起腰链两端扣上。
无论哪一种,二人之间没有直接接触,仅靠一根细细的金链维持联系。
他哪一种都没有选。
而是直接捻起腰链两端,以一个搂抱的姿势,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下巴搭住她的肩膀,垂眸去看手上的腰链如何相扣。
他故意磨磨蹭蹭,一个简单的搭扣半晌没扣好。
刚才为了方便他系腰链,她的两只手都举了起来,这下正好放在他的肩膀上。
缠绵悱恻,含羞贴耳谓情浓。
这里不是谢府,屏风后还有不少人候着。
她莫名紧张,声音颤颤悠悠:“好了吗——要不我自己来吧。”
“姑娘家的东西就是细致。”他在她耳边轻声地笑,“再等等,就快扣好了。”
四周又静了下来。
好似只是一息而已,又好似已经一盏茶过去了。
她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判断。
在他故意制造的“围困”里,心绪如潮浪起伏。
她闻着他身上的松沉香,没话找话:“你好香啊。”
他顿时笑出声:“女流氓。”
她:“……”
*
目送谢府的马车离开,莹素有一种解脱式的怅然。
她与琼影道:“我一直对郎君抱有幻想。觉得他对那些小姐们的关照,只是一种暧昧的友好。直到今天——原来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琼影随之叹然:“这会儿,终于是想通了?”
莹素:“嗯。一段情思随风去,今后只管自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