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阴阳怪气的笑脸。
群里的聊天还在继续。
[未知号码:但也是,像你这种新人根本没机会接近安安吧,毕竟安安开始直播就很火了,直播间天天限流还爆满,不像我,上次安安去约会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点香气就蹭过我手边,至今那件衣服我还没洗,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想永远记住那种讨厌的感觉。]
[未知号码:而且主包这段时间多了很多新老公,就是那几个自称是新租户来的,天天不要命的给主包砸。。。那么有钱还住这里干嘛??]
[未知号码:不过被打赏过后的主包真的特别可爱,每次打赏完主包都会超小声说谢谢,一边说一边偷偷夹腿,看到有人没来还会自己偷偷生闷气。。。。。那几个贱男人天天接一堆鬼怪委托,实际上根本就是想轮流路过主包门前,结果不知道主包是地缚灵根本出不去。。。特别好笑的。]
[未知号码:@未知号码,你怎么知道主包被打赏会这样?我看主包直播都特别媚粉啊,哪里有这么娇。]
[未知号码:(视频)]
[未知号码:你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他突然在群里发出了一条古怪的视频。
剧烈晃动的镜头,昏暗的光线,在反复几次后,视频里忽然错开一道明亮的缝隙,镜头渐渐聚焦道缝隙外,柔软的织物堆中,并腿坐着的一道娇小身影。
熟悉的陈列,摆设,甚至连被褥上的褶皱,都一模一样。
伊安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
手机险些从细白的指尖滚落,像是电影里卡顿的慢镜头,伊安的眸子一帧,一帧地偏向在他斜后方的衣柜门前。
漆黑的缝隙里,贴着一双,狭长的,冰冷的眼睛。
手机还在叮叮当当的响。
[未知号码:视频]
更清晰的画面,却是自下而上的俯拍角度,昏暗的,模糊的光线里,缓缓低头的少年,成了混杂光影里,唯一的艳色。
柔软的,湿漉漉的茶色眸子,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一串眼泪似的,和镜头遥遥相望。
[未知号码:因为我在看着你啊,安安。]
[未知号码:低头,安安。]
修长苍白的指尖,按着床边柔软的地毯,稍稍用力,就留下一个小小地凹陷。
也许在伊安低头的瞬间,就能看见凶手的脸,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又到底是谁。
但是在极端的恐惧下,胆小鬼像是一只被揪住了后脖颈的小猫,手脚发软,僵硬如同木偶般的脖颈撑着那张惨白的小脸,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一个有效动作。
伊安唇瓣发抖,他紧紧攥着手里的被子。
群里的消息越来越大胆,像是无比刻意的恐吓,又或者是极疯狂的又扭曲的情感。
[未知号码: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完全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去和那么多人约会,而不是永远,永远在房间里,陪着我?]
[未知号码:好生气,想强碱你。]
群里其他人在这个未知号码开口后彻底鸦雀无声。
又或者,这个群里,从头到尾都只有这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像是恶劣地猫抓老鼠游戏,看着伊安一点点走入他的陷阱。
脚踝被冰凉的手掌抓住了。
他已经彻底成为了他的掌中之物。
。。。。。
直播还在继续,伊安坐在正工作的摄像机前,一张雪白的小脸渐渐变得苍白,随后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微微弓起脊背,细细地“唔”了一声。
那样软的声线好像是一声软软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