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边干嘛?檀汐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只见周时雍俯身蹲下,抠动脚踏旁的一块木板,还未等他抠开,门外传来捷音清脆的声音,“大哥。”
周时雍脸色微变,忙道:“你在床上躲一下。”说着推了一把檀汐,让她上床,飞快地把两边床帐放了下来。
檀汐一看他床铺被褥干干净净,床头木格一尘不染,忙把鞋子脱了下来,提在手上。
捷音一边叩门一边催促,“大哥,饭都凉了。”
周时雍打开房门,用手扶着门框,看似神态惫懒,实际上是挡着捷音,以防她往房间里走。“我正准备睡一会儿再去吃。”
“你不是白天睡过了吗,怎么还要睡?”捷音仔细地打量着哥哥,关切道:“大哥,你先把饭吃了再睡。你午饭也没用呢。”
周时雍笑笑道,“好你先回吧,我等会就去吃。”
捷音无意中扫了一眼屋里,突然目光停在床帐上,惊讶道:“大哥你床上有人?”
周时雍皱眉道:“胡说八道,屋里只有我自己。”
捷音瞪圆了眼睛,“你睡觉从来不放床帐的,除非夏天有蚊虫。”
“白日睡觉太亮,我放下之后还未来得及挂起来。”
“那我帮你挂起来。”捷音不由分说推着他的胳膊,就要往里面进。
周时雍急忙扯住她的袖子,将她拽了出来,“不用,我自己来。”
“大哥!”捷音气的鼓起脸蛋,瞪着周时雍道:“大哥你也一把年纪了,为何不能正经成家娶个娘子?非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在屋里偷人,败坏家风,成何体统!”
躲在帐里的檀汐听着小姑娘痛心疾首地教训兄长,咬唇忍笑。
周时雍窘道:“你胡说什么,压根没有的事。”
捷音气呼呼道:“上次我就发现不对劲,你和小娘子在书房里幽会,还让表哥替你放风。今日倒好,表哥不在家,你索性领到卧房里打算留宿不成?”
周时雍嘴硬道:“你不要扑风捉影,信口胡说,我屋里那有什么人?”
“当真没人?你骗鬼呢!”捷音气呼呼地指着床帐,“没人怎么不敢让我去看你的床铺?”
周时雍摆出长兄的架势教训道:“男女有别你不懂么,男人的床铺,你一个小娘子看什么看。”
捷音更气了,“你是我哥哥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尿床了吗?”
周时雍:“……”
檀汐听到这里忍俊不禁,低头将脸埋在腿上,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你等着吧,我要写信给爹爹,让他好好骂你一顿。”捷音提着裙子,气冲冲地走掉了。
周时雍头疼地目妹妹出了月亮门,反身把房门插上。
檀汐已经穿好鞋子站在床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眼中戏谑呼之欲出。
周时雍选择视而不见,走到床边,弯腰抠开脚踏下的木板,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檀汐好奇:“这是什么?”
周时雍目光幽幽落在她的脸上,“这里面是一枚陛下送给宇文公的印章,我想让你知道藏在何处。日后若是我遇见不测,你记得把这枚印章取走。”
檀汐脸色一变,“你会有什么不测?”
“天有不测风云嘛。”周时雍一副无所谓地腔调,混然不知,这句话对檀汐来说,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