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桌前,疲倦的面色中带着一丝病态的‘宋公子’。
见他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这么远的距离,人家还养着几个小可爱,就算自己想让人来,人也不会来。
“贺存那里有什么,你就带什么,这次把前面的余账,算一算,若是有闲钱,就结掉一半。”
“将军,我们手里没多少钱……”
“那就四分之一,反正他不缺钱花,你让他宽限宽限,日后再给,也是一样的……”徐玉树这话说得底气不足,却也没办法。
西北这么多人,他是一个子儿都不敢乱花,尤其是和贺存做生意以后,那钱是刚进钱袋子,还没捂热,转手就出去了。
不仅如此,自己还背了一屁股的外债,他从来不知道挣钱,存钱,竟是这般为难人的事儿。
边上的秦将军见此,坦言道:“殿下,为何不让他在岭南也训练一批士兵,届时汴京城有何异动,西北、岭南两批人马……汴京那些人不足为患!”
所谓的宋公子,听到这个建议,有些心动,如果岭南和西北都能有自己的兵马,他日事起,必定事半功倍。
徐玉树看出他的心动,这件事可行性很高,可……这事儿绝对不能交给贺存,不然他怕自己日后会断粮,断粮事小,失去这个时不时有小惊喜的朋友,只怕会错失更多。
何况,他在贺家也小住了一段时间,就他知道的,水云阁是贺心怡在负责,一城一个负责人,而贺存则是自己带着几个孩子四处跑,让他接手这事儿,估计比登天还难!
粮食这事儿是人家顺手就顺带解决的事儿,当然前提是票子一分不少,不然……
病容书生宋公子:“子言觉得此事……”
徐玉树点了点头,“可行是可行,只是……”
一屋的人听到这个突兀的转折,齐齐看向了他。
“贺存生性懒散,好自由,虽多奇思妙想,却是一个喜爱黄白之物的散人……这件事交给他……”徐玉树适时的停顿了,剩下的话,大家都明白了。
先前提议的秦将军中气十足,坦言:“那就更好办了,事成之后,自是许他黄金白银……”
话还没说完,徐玉树便打断了他的话,“秦将军,贺东家日进斗金,金钱攻势,作用不大,若是他不情愿入局,一味坚持,只怕……适得其反。”
嚯!这糟老头子就该派出去巡城,一天到晚屁事多!聒噪!
听徐玉树这般说,宋太子若有所思。
“殿下,沈温书在岭南,这件事或许可以交给他;而且贺轩也在,比起贺存,他更适合。”徐玉树上前提议。
听到这两个人都在岭南,宋太子自是高兴不已;贺存他不了解,但贺轩,他的伴读,这个人的才干,他还能不了解?
有他在,有沈家护着,这计划算是完美解决了第一步。
商定下这件事后,宋太子立即修书一封,让徐一带着去了岭南。
“秦将军的人?他什么时候也想走商队了?”断后的徐九嘀咕了一句,想到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去岭南,这次去,一定要去水云阁好好吃一顿!!
驼铃声远,带着西北特产的商队,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回去。
接到白云村出事信件的第二天,贺存就收拾东西,准备不日启程回去。
尚未起身,便接到了贺轩的信:有几个家侍、还有工人受伤,但都已妥善安置。
至于受伤的里正,先是请了济世堂的大夫前去看望,并无大碍,他出面给了感谢费;之后的事儿,就交给沈温书解决,毕竟那也算是朝廷官员,贺轩也不会多事。
至于那些人,全都抓了起来,之后审理。
贺轩让他先忙青州城的事儿,白云村的事儿他来解决即可。
想想也是,现在回去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他将手里的事儿交代好后,这才带着几个孩子往回走。
这一趟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陈旭会暴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