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恪总算说话了,“为什么不开?”
五个字,搁盛恪语录里都能算长句了。
“我不能多吹。所以霞姨早上会替我关。”
“但今儿太热了,我热醒的。”说着他还抚了把脖颈上沾的汗。
盛恪又“嗯”,嗯完说对不起。
傅渊逸压根没生气,反倒催着他把行李放回去。
又靠在他的房门口,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你安心住。我昨儿和二爹也发过誓了的。”
盛恪喉结滚了滚,滚出一声“谢谢”。
这么有来有往的对话是头一遭,所以傅渊逸胆子大了点。
“那哥……你以后能不那么高冷吗?”
盛恪:“嗯。”
傅渊逸:“……”
算了。他哥化冻应该还需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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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凌晚上回来,傅渊逸把早上的插曲告诉了他。
“我哥动不动就要走哇……给我吓得……”
陈思凌笑他,“吓得炸毛了?”说着,伸手揪了傅渊逸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翘着的呆毛。
傅渊逸打掉他的手,“我拿身份证了啊,有自尊心的。”
陈思凌又哈哈哈地笑起来。
完成了今日份的逗崽,陈思凌才端上了点给人当爹的正经,压着声和傅渊逸说,“盛恪刚生下来爹妈就离了。妈不管不顾走了,爹把他寄养在各个亲戚家。”
“今儿这家,明儿那家。等到一轮轮过来了,再重头开始轮。”
“但谁家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啊,到哪儿都被说成累赘、拖油瓶。”
盛恪受过太多冷眼,也经历过太多同样的事。所以才会曲解傅渊逸。
“我头一次见盛恪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伤呢。”
傅渊逸一下坐正了,“他们打他?”
陈思凌:“多半吧。身上淤青不少。不是自己的孩子么,没人宝贝他。”
傅渊逸瘪着嘴——又同情上了。
“这次是几个亲戚吵开了,谁都不愿意再把盛恪接回去。哪怕一家轮一周也不肯。最后是你凌爹的母亲站出来,说让孩子跟他走。”
“我去的时候,盛恪就住在你凌爹以前的房间里。”
“他还管我叫凌叔呢。”
傅渊逸心脏紧了一下。
陈思凌倒是没什么事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所以我就给带回来了。”
“怪不怪我?”
晚了一天的询问,似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要好好当爹,操心小家伙的心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