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提起拉链上吊着的玩意儿,一言难尽,“你幼稚也别荼毒你哥。”
傅渊逸夺回来,“咋,不可爱么?我那天挑好久。”
去迪士尼的那天,最后在纪念品商店买的史迪奇钥匙扣。
毛茸茸小小一个,手感老好了。
“不是你的选择困难犯了?”陈思凌揶揄道。
傅渊逸懒得搭理他二爹,转去问盛恪,“喜欢么?”
盛恪很给面子地“嗯”了声。
傅渊逸从陈思凌身边换到了盛恪身边坐下,冲他二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把陈思凌看笑了,“你哥那是不好意思说实话。还给你得意上了。”
傅渊逸哼唧两声,“我们的事,你别管。”
蛋糕切了四块。
凌遇的那块最后分成了三小块。
陈思凌边吃边说:“凌哥,我们这个家大概就能指着再出盛恪这么一个高材生了。”
“另一个怕是指望不上了。”
“凌爹知道我脑子不够用,不会嫌我的。”傅渊逸嚼着蛋糕,说着转向盛恪,“哥,你想考哪儿啊?”
“没想过。”盛恪回答。
“没事儿,想考哪儿我们都支持。”傅渊逸相当老成地说着。
“你要是考本市,我俩就近些。”
“你要是考去别的地方,我一有空就飞去找你。”
陈思凌:“你可放过盛恪吧,考去外面还要被你粘着。”
傅渊逸没理他二爹,而是问,“哥,你嫌我么?”
盛恪喉头一滚,说:“不嫌。”
傅渊逸又得意了。
陈思凌吃完蛋糕赶飞机去了。傅渊逸和盛恪一起收拾桌子。
盛恪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新学校,新书包,新气象。”傅渊逸说得像念口号。
盛恪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尴尬。
他的书包已经很旧了。底边全都磨出毛边,颜色也褪得灰蒙。
肩带断过一次,是他高中班主任见到后,特地从家带了针线盒他缝上的,里衬也补过。
他背着这样的书包走过了五年。
别人也会指指点点,但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他的生活向来如此,如果每一件事都要介意,那他的自尊心便无处可以安放了。
可傅渊逸总在不经意间,将他的曾经缝补。
他是细腻又柔软的针脚,穿过那些算不上痛苦却又烙在骨骼上的记忆,一点点将过去的他修补完整。
“贵吗?”盛恪又问。
“不贵不贵。”傅渊逸摆着手。
他那天下午他让司机陪着去商场给盛恪买的书包。放回家后,再去接盛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