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回到医务室,江霁明让黎越直接坐到了隔间的床上,转身去穿回白大褂。
这时,靠在床头的黎越突然出声:
“江医生,白大褂很适合你。”
一身整洁的医生服,套在白色衬衫的外面,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原本系着的黑色领带,此时已经被江霁明扯了下来,随手放到了桌上。
听到男生的话,他挑了挑眉,将几样药品摆到托盘上,嘴上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你是说西装不适合我。”
怎么可能?
只是,穿着西装的江医生,气质出众,矜贵优雅,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上位者气息,锋利到让黎越觉得自己和对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和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人,都格格不入。那种难以触及的距离感,让黎越感到不安。
而此时的江医生,那份凌厉的气质,也如同被裹进了这身白大褂里,变得内敛而又稳重,给人浓浓的安全感。
这样的安全感,正是最初吸引黎越视线的源头。
他收回视线,眼睛定定地盯着白色的床单,声音带着点无辜:
“这不是我说的。”
搬了条凳子过来,江霁明坐到床边,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他解开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臂。
面对黎越的装无辜,江霁明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回话。只是下一刻,黎越猛地痛呼了一声:
“啊啊,好疼,江医生,你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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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这样没有不疼的。”
“可你的动作,是不是有点粗暴?”
“是吗?我已经收力了。”
背靠在医务室的门上,楚翎川的耳朵紧紧贴着门缝,隐约听到医务室内传来这样一段暧昧的对话,气得他不停地磨着后槽牙。
可恶的大人,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此时的楚翎川完全忘了,自己那天也喊过痛,声音几乎是黎越的两倍。
而黎越尽管是痛呼,听起来却柔弱得令人怜惜,给原本还算正常的对话,添上了朦胧的淡粉色。
“是股骨头错位,刚才抱你的时候,疼怎么不说。”
把黎越抱到医务室的时候,江霁明用的动作,恰好会碰到他的伤处,这一路下来,不说变得更严重,反复疼痛是免不了的。
这也是因为他对医生这个职业还不够熟练,忘了在移动患者之前,要先确认他的伤处是否适合贸然移动。
幸好江霁明只是个小小的普通校医,要是在大医院不知道会有多麻烦。
不过,这小子一路上居然半点没吭声,那刚才的痛呼就都是装的咯。
而黎越只想说,那个时候自己还沉浸在被江医生抱着的兴奋和得意中,忙着在楚翎川面前炫耀,倒是完全忽视了那点疼。
但是,黎越确实一点儿也不怕痛。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受伤,习惯了疼痛。
既然没有人关心他,那他又能痛给谁看呢?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凄惨罢了。
而在江医生面前,黎越不想忍。他想告诉对方,他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