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外套后,楚翎川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的那双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正是出自里格斯之手。
要不是因为他们明天要去雪原打猎,里格斯根本不会让楚翎川有动弹的可能性,更别提继续在江霁明的面前蹦跶了。
抬起手,江霁明神色冷淡,朝着楚翎川手臂上的淤痕,毫不留情地掐下去:
“松手。”
手臂上,一阵剧痛如电流般,瞬间蹿遍楚翎川的全身。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牙齿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可即便如此,楚翎川抱住江霁明的手臂,也没有丝毫的松动,凸起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求你,嗬。。。明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好吗?”
楚翎川从牙缝中,倔强地挤出微弱的话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意。
之前,处理那些追求者时,江霁明揍人的方式,都是里格斯教的。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底下的伤口,看着只是些没有流血的淤青,其实痛感是破损伤的三倍。
望着基地窗外茫茫的白雪,江霁明松开手,低声道:
“明天狩猎,和我比一次。
如果,你赢了,那件事就翻篇。”
江霁明的话,让楚翎川一下子忘记了所有的疼痛。他快速将脸贴近对方的耳侧,欣喜地追问:
“你是说,只要我赢了,就能有下一次了,是吗?”
真是不知道楚翎川的脑子,是如何将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的,翻篇就等于有下一次了吗?
不耐烦地应了声,江霁明拍了拍楚翎川的胳膊,示意他这下可以松开了吧。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明显的口水吞咽声。
“明哥,请问,我现在就想亲你,怎么办?”
楚翎川的视线里,江霁明因为躲避他的动作,睡衣的领口散开。白皙修长的脖颈和肩膀之间,微微起伏的斜方肌,似是在皑皑雪地上,勾勒出的硬朗山脊,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美。
“滚远些。”
没有犹豫,江霁明一巴掌就将楚翎川悄悄贴到自己脖子旁边,蠢蠢欲动的脸拍远了。他彻底失了耐性,直接一手肘捅向了身后人的小腹。
“嘶!”
这下,楚翎川终于松开手,弯下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随着俯身的动作,那件棒球服也被扔到了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等楚翎川缓过劲儿来,扯掉头上的外套,仅仅在楼梯的转角处,捕捉到一抹蓝灰色的发尾。
他无奈地靠到墙上,目光落到桌上剩下的那半杯水。犹豫片刻,楚翎川便顺从自己的内心,端起了那杯水。
在餐厅微弱的光线下,楚翎川转着玻璃杯,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杯口的那片湿痕。
对着这处,他仰起头,不紧不慢地喝光了杯中的水。
用指尖胡乱地抹去嘴角溢出的水渍,楚翎川回味着舌尖涌上心头的那股甜意,同样望向窗外的雪。
那人,也像是这片无垠的雪原,透着拒人千里的凛冽,可楚翎川好想,让他的脸,染上旖旎的色彩。
只要一想到那张冷玉似的脸,会因为自己的体温,如初春融化的雪一般,带上暖阳的炽热,楚翎川就觉得胸腔紧缩,无法呼吸。
他也好想,被他抱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