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店外有人推门而入。
提着水壶给瓶内的保湿棉加水,江霁明没有抬头,眼睛盯着花茎,低声说了句:
“欢迎,自便。”
恕江霁明还未掌握给顾客热情推销的技能,事实上,开店也是他人生的头一次。
穿着身浅灰色西装的金发男人原本正垂眸烦躁地看着腕上的表,听到这话,惊讶地将视线移了过来。
他还是第一次在花店听到“自便”两个字。雷蒙觉得自己的中文应该还不错,至少知道这是让他随意行事的意思。
“Excuseme,sir。额,不对,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花比较适合用来分手呢?”
刚冒出一句英文,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个华夏人,连忙改口。
而江霁明早在那句英文出现时,就侧头瞥见了那头金发,默默腹诽:
啊,可真是黑心的主系统。
分手还送花,该说不愧是那个家伙吗?
然而,江霁明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视线在花柜上扫了一圈,拿了一束黄玫瑰。
他站起身,随意地在黑色围裙上擦干净指尖沾到的水,便将花塞到金发男人的手里,嘴上不带感情地说:
“顾客,要什么包装?需要卡片吗?”
而雷蒙一瞧见面前人的脸,突然就觉得没那么着急了,或许在这家花店里停留得再久点,也是一个好主意。
上帝啊,他可真是幸运,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下一个合胃口的猎物。
他转了转腕表,靠近几步凑到江霁明的耳边,声音低沉:
“Honey,whydidyouchooseitforme?”
(“宝贝,你为什么为我选它呢?”)
察觉到雷蒙的动作后,江霁明眉毛都没动一下,偏过头就将手上握着的水壶怼到了他的脸上。
“Oh!”
“Sorry,Idontlikepeoplegettingtooclosetome。”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毫不愧疚地说完这句话,江霁明就转身走到柜台前,拿出剪刀修剪着花茎过长的部分。
“没有关系,你不知道,我还是挺耐打的。”
哦,江霁明觉得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有时候,他都懒得打他,怕雷蒙这家伙爽到。
“Yellowrose,meansloveisover。”
(“黄玫瑰,象征着已逝的爱。”)
给花选了个最贵的包装纸包好后,江霁明回答完问题,将黄色的玫瑰花递到雷蒙的面前。
“ButIthinkmylovehasjustbegun。”
(“但我想,我的爱才刚刚开始。”)
闻言,雷蒙并未立刻接过花,而是凑近了些,眼帘半垂,伸出掌心,像是想要不经意地覆上江霁明握着花束的手背。
“Ohno!Calmdown,honey。”
(“哦,不!冷静点,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