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太惯着了,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想到这,江霁明直接将钥匙丢到了浴室的门边,挑起眼尾,刁难地开口:
“不用手,捡回来,我就满足你。”
这样程度的羞辱,总能让他退却吧。好吧,江霁明知道这个猜测,只能糊弄糊弄自己。
他难道还不够了解黎越吗?
看着那抹瘦削的身影,快速地爬到门口,低头用牙齿咬住钥匙柄,转身就朝他冲了过来。
没错,用的是“冲”这个字。
不知道黎越是怎么做到的,膝盖着地还能移动得这么快,几乎都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他白皙的膝盖,已经红中带青。
可绿发少年完全没顾及,咬着那枚黑色钥匙,仰着脑袋,杏眼亮晶晶地盯着江霁明,像是在问:
大人,我做的好不好?
握住钥匙,江霁明一时有些无言。他蹲下身,单手揽住黎越纤细的腰肢,放到了浴室的大理石台面上。
拍了拍对方平坦的小腹,他不紧不慢地握住黎越的脚踝,冷淡命令道:
“转过去,趴镜子上。”
等到黎越乖巧地将手掌贴到镜面上,对着自己通红的脸,他听见男人在自己耳侧低低地笑了声:
“这次做的好,我就替你解开。”
玻璃的凉意,沿着黎越紧贴的脸颊皮肤,流到他的血管动脉里,却浇不灭那颗火热的心。
一股电流穿过,他不禁微微一颤,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滚烫的气息扑在镜面上,迅速晕染开一大团朦胧的白雾。
穿过春夜山谷里弥漫的岚霭,黎越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镜中那人深邃的眉眼上,眸底的渴望与爱慕不断交织、缠绕。
指腹缓缓压上光滑的镜面,在白雾上印下道道痕迹。黎越的指尖微微向前探着,似乎想要穿过这面镜子,触碰那遥不可及的什么。
这时,剧烈的疼痛瞬间麻痹了他的神经。黎越的身体弓成了虾米,膝盖重重地砸在大理石上,不停地扑腾着:
“大人,我疼,好疼,帮我解开好不好!我真的好疼!”
他的神明,其实真的很温柔。
压在镜面的手背,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包住了,指缝相扣。
“咔擦!”“哐当!”
金属与钥匙,一起落到了坚硬的瓷砖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却被两人混乱的喘息声盖过了。
被翻过身,他终于吻上了那片薄唇,是信徒多日辗转反侧间,所渴望的恩赐。
黎越紧闭着眼,心跳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和着暧昧的鼓点,让空气中的荷尔蒙浓度不断攀升。
他忍着痛意,紧紧地贴上了男人的胸膛,几乎是要让两人灵魂相融的力道。
浴室外面,床上躺着的人,在睡梦中不安地蹙紧了眉,像是被困在了梦魇里,手指慌乱地在周围摸着,什么都没碰到。
“阿明,不要!”
从昏迷中惊醒,谢知韫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急促的呼吸在空旷的房间里仿若实质。
他抬起无力的手,习惯性地扶了扶滑落的银边眼镜。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脸颊,冷热交织,让谢知韫稍稍变得清醒了些。
这下子,就让他发现,江霁明不在他的身边。
慌乱地坐起身,谢知韫因为下半身的酸痛,低低地抽了一口冷气。缓和过来后,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赤着脚来回踱步,无助地叫着江霁明的名字。
在看到紧闭的浴室门时,谢知韫的黯淡的眼睛恢复了神采。
阿明他,一定是在洗澡!
结果没等他靠近,就听到浴室里发出了一声慌乱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