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句话,像是在问白熙,又像是在问那堵墙后穷凶极恶的追兵,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墙内的攀爬声似乎顿了一下。
“嗯!”白熙用力点头,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薛景寒不再看他,转向司机吩咐:“带他上车,送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立刻上前,小心地去搀扶白熙:“先生,您这脚……”
“我不用去医院!”
白熙试图拒绝。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去医院太显眼了。
“看你这脚都扭肿了,不处理不行。”司机不由分说架起他的胳膊,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先上车,离开这里再说。”
白熙拗不过,也实在没力气再争辩,被半扶半拖着塞进了迈巴赫宽大舒适的后座。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冰冷的夜风和墙内越来越清晰的叫骂。
“请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出发。”
*
就在迈巴赫消失不到一分钟,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终于翻过了高墙,骂骂咧咧地跳了下来。
“妈的!人呢?!”
“跑哪去了?!”
“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
他们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
就在这时,一辆低调却奢华的白色宾利欧陆缓缓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笔挺西装戴着无框眼镜、面容斯文却难掩疲惫的男人走了下来,正是薛景寒的秘书。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到薛景寒身边,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老板……我真的很忙,我已经加了三天班了……现在我们去哪里?”
眼前这个站在路边的男人气质太过冷峻矜贵,一看就不是能惹得起的角色……壮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正僵持着,巷子深处传来一阵轮椅滚动的轱辘声。
九爷被手下推着出来了,他脸色依旧苍白,额上还冒着虚汗,显然刚才那一记“断子绝孙脚”的余威犹在。
当他看清路灯下站着的人时,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呦!什么风把小薛老板给吹到这犄角旮旯来了?稀客啊!”
薛景寒转过身,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疏离与礼貌,微微颔首:“九爷。”
“小薛老板这是……?”
九爷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街道和薛景寒身后的宾利,明知故问。
薛景寒神色平静,语气淡然:“路过,处理一点公司员工的私事。”
九爷干笑两声,三角眼里精光闪烁,开始倒打一耙,阴阳怪气起来:“哎呀,小薛老板可千万别误会。”
“我老头子今晚就是在抓猫,一只不听话的小黑猫,欠了点鱼干钱,我想找他收点利息……谁知道这小东西性子太野,挠了人还跑了。”
薛景寒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九爷说完,才淡淡开口:“原来如此……不过,猫我没见到,倒是见到一个小孩,他腿受了伤,我刚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九爷,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至于欠款和利息……相信他的借款协议上写的清楚。该他还的,让他按协议还便是。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