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听说过伊恩这号人物,是在新生报道那天,远早于他装o骗她之前。
两个女生在她前面说话:“那不是伊恩吗?他家里那么有钱,竟然不出国?”
“伊恩是谁?”
“是咱们国际高中最有名那个omega,跟所有女alpha都约会过,他长得还真不错。”
黛芙看过去见到一个身高相貌非常出众的人,在栏杆边上,边喝咖啡边单手划动终端页面,在等朋友。
暖白的皮肤,棕红的头发,在阳光下非常耀眼,像靠在墙角休息好了,吸饱了阳光的小狮子,抖抖蓬松的皮毛站起来,笑着迎上商店里出来的朋友。
“啧啧,看起来就是那种家里条件又好,又花心又爱玩的,但是长这么好看,要是能和他约一次也不错呢。”
“你没机会了,他只喜欢女alpha,我听一个学姐说,他要信息素和他百分百契合的,不然做完一次就拜拜,所有女a都因为这个被甩了。正常人信息素有个70%契合就很好了吧,他偏不是,我学姐说他应该去医院,而不是费尽心思找女生约会。”
“这么渣?看不出来啊。”
“学姐说这件事后来让他家里给摆平了,她是在教务处勤工俭学,知道一点儿这事,真正的受害者都被他家里摆平了。这样的omega就应该烂屁股,烂脸,烂手脚,才算是老天有眼。”
黛芙不由看向伊恩远去的背影,他说说笑笑,顺手把空杯子投进几米外的垃圾桶里,稳稳当当落进去,用力时手背骨骼的形状有种漫不经心的好看。
“不过你千万别把这事在星网上说起啊,他妈妈可是校董,捐了两栋楼呢,要是说他坏话,分分钟动用特权把咱们给退学了!”
“实话都不能说!他不会还想祸害人吧,我倒要看看在帝大还有大冤种女a遭这份儿罪。”
黛芙那时候没想过,会跟伊恩有交集,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留心了,在意了,处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因为那头红发真的太惹眼了吧,他迎着阳光自行车从她身边驶过,去上课,风吹过t恤的袖子,空气中留下一阵质感很好的洗衣液的味道,他坐在咖啡馆的透明玻璃后,作业写的愁眉苦脸,红发被他抓起来一把,放手时丧气地耷拉下去。
他在图书馆看书睡着了,戴着耳机,歪倒在宽大的椅子上,闭上眼更能看出来五官的好看,黛芙抱着书经过,停下三秒。
想到的是两个女生议论到最后,说的那句话。
“能和他做一次,被甩也不亏。”
*
看着伊恩,经常会想到一些美丽而梦幻的东西,童年经过购物橱窗看到堆在一起亮晶晶的宝石,收集了一堆七彩流光的漂亮糖纸,老师头上镶满碎钻的蝴蝶发卡。
是想得到的。
确保自己不会饿死,如果手上再有多一点点的钱,她想要去买一颗糖。
黛芙抱着伊恩,五指在他的一头红发里穿梭,棉花一样的质感握了满手。
对上那双含泪的眼睛,她亲他的眼皮,用非常平淡无波澜的,人机一样的语调,复述自己当时听到的话。
伊恩的脸上,惊讶害羞内疚喜悦等情绪交织轮转,在黛芙的眼皮底下脚趾夹了薄毯,膝盖曲起,两根手指捏起来,盖在自己身上,好歹不是光屁。股了。
“你怎么,怎么那么早就知道?”
“就是听到了。”
“我没有烂屁。股,就是和她们吃了几顿饭。”
“嗯,我知道。”
“我是干净的。”
伊恩的声音很弱,咬着嘴唇,眼皮半垂,暖棕的眼珠子左右转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