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荣迅速跑进左侧的岔路,这边的林木更加茂密,幽深,树木枝条抽得她浑身疼痛,她只能咬牙坚持,还好这密密麻麻的枝条也阻挡恶狼的速度。
“呼哧,呼哧·····”分不清是她沉重的呼吸还是身后恶狼的,她到达极限,身后的狼也在剧烈喘息,谁都没有放弃。
她猛扑一棵古树,拼命向上爬,腥臭的鼻息贴着她的屁股,她爆发潜力,手脚并用窜上树干交界处,那只恶狼也从远处助力猛的一扑,可惜它的后腿残疾一条,只能冲上一小段距离。
李国荣在树上剧烈喘息,树底的狼在下面踱来踱去,然后趴在树下开始假寐,李国荣看着天色,已经要日上天中,晚上危险会更大。
一会儿树下的狼站起来,看起来是放弃了,慢慢走向更深的山里,还不时回头似乎很是不舍。
李国荣在树上休息一会儿,向远处眺望没有看见恶狠的踪影,难道真的走了?
但心头总是隐隐不安。
她用砍刀在树上切一个小树又,灵光一闪,又砍一个长长的树权,将它和砍刀绑在一起,她将外套裹住小树叉,重重往地上扔去。
一团黑影从草丛中冲出来,狠狠撕咬着衣服,吃到嘴里没有血肉的味道,恶狼吐出衣服,嗷呜一声,似乎含着无尽怒火,它失去理智般一只后腿弹跳,前爪不断交替勾着树木,竟然爬上树,离李国荣越来越近。
李国荣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死死握着砍刀,拼尽全力横扫砍去,像是有巨石阻挡砍刀,她更加用力,砍刀被抡得滚圆,连着屁股下的树干轻微摇晃。
“嗷~”恶狼吃痛,掉下树干,它的前腿鲜血淋漓,像是羔羊一样,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腹部剧烈起伏,只有那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国荣。
李国荣胸口剧烈起伏,爬到树后,哧溜一下滑下来,那恶狼不顾自己的伤势,张着嘴用残肢滑动想要咬她,李国荣害怕地给恶狼脑袋上一刀。
转身跑离恶狼身边,万一恶狼一会儿站起来,她可打不过。
“啊~~~”
李国荣光顾着逃跑,没注意脚下,竟然一滑,滑下山坡,此处土质肥沃,青草充作垫子才没有让她摔伤。
她睁开眼,即使是正午这里温度也冷嗖嗖的,向上看这个坡在阴面,估计要花大的力气才能爬上去,她躺在草地上实在没有力气,周围有着长长的草,草下面还长着像风铃一样的小花,还有几颗长着蓝紫色小果,李国荣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李国荣突然睁大眼睛,腋下长花,难道是?她刷得翻过身,用手迅速深挖深褐色的软土。
越往下的土越结实,李国荣顾不上手指的疼痛,她的指尖碰到硬硬的东西,用力将它周围的土挖干净,抠出一块状似姜块又状似鸡头的块状根茎,她放在鼻子下仔细嗅闻,有着清洌的苦味和泥土香气。
“哈哈哈…”她拿出砍刀用力在周围挖掘,这东西与记忆中二哥朋友给她显摆的黄精样子一模一样,爸爸有救了。
连续挖出好几块根茎,略有不同,约有10多斤左右,在小背篓上放上一些青草,上面放上根茎,她忍不住祈祷,天老爷,下山一定要顺顺利利。
李国荣坚定地握紧手中的柴刀,如果原路返回恶狼尸体可能会招来野兽,只能换个方向下山,她将全身抹上折耳根的汁液,防止野兽伏击她,背着背篓在山间狂奔,快一点再快一些。
远处炊烟渺渺,山道尽头一大一小牵着手。
小的振臂高呼:“姐姐,姐姐。”
李国荣眼睛一亮,乳燕投林般扑进姐姐怀抱,心中惶恐不安消散大半。
大姐带着哭腔道:“你去哪里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找村长进山寻人,家里爸出事,你再出事让人怎么活。”
李国荣哪里有时间听抱怨,露出背篓,“我要进镇上供销社卖药材,晚上不用等我回来。”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供销社人来人往,李国荣背着背篓,浑身泥污。
里面的售货员眼睛在天上,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有那些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看起来是工人的人才能得到一个正眼。
李国荣心里冷哼一声,放在以后这样的都要被辞退,但她此时还是得扬起笑脸,“姐姐,黄精收购价格是多少?”
那女服员瞥她一眼,“2元,洗净要秤。”
李国荣眉头紧皱,她明明记得二哥说是8元一斤,怎么变成2元。
那个女服员又开口,“采集证给我。”李国荣疑惑地抬头,采集证是什么?
那女服务员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眉毛都竖起来,“没有采集证,你这属于投机倒把!”这罪名一出,大厅瞬时都安静了。
李国荣大声喊道:“我就问问价格,你这个婆娘说什么呢,我又没有要卖东西,你看不起我们村里人,怎么滴,你这是资本家做派。”说完背着背篓跟耗子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李国荣不断往后面看,幸好没有人追她,可是药材,她紧紧抿着嘴,这是她险象环生才摘来的,在这可怎么办。
“哎~呦~”一声油腻造作的男声在前面响起。
李国荣也被撞得一趔趄,她大叫:“谁那么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