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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偎依(第1页)

昏昏沉沉,只觉魂魄在暗潮里浮荡,不知何来,不知何往。

额角突突地跳,痛得像是要裂开,耳畔却有个清润的声音,一声声唤着“娘”“是我的错”,缠得紧。

苏锦绣混沌着皱了眉,她连恋爱都没沾过边,哪来的娘可当?

费力掀开眼,先看到的是绣着碧荷的帐顶,麻布间落着点经年的尘。

耳边的哭声还在,细碎地抽噎着,像是怕惊扰了谁。

她偏过头,借着天光眯着眼瞧去,床沿边蹲坐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鸦黑的额发垂下,旧布衫洗得发白,却难掩星眸剑眉,玉面生辉。

“你是谁?”苏锦绣的嗓子干得发紧。

“我……我是阿钦呀。”少年的抽噎猛地顿了。

苏锦绣心头更懵,方才好像听他唤的是“娘”。她揉着发痛的额角,低声自语:“我何时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阿姐?什么儿子?”少年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急,“阿姐你烧糊涂了?”

苏锦绣眉尖微蹙,哑声问:“那你怎么叫我娘?”

少年一愣:“阿姐我唤的是你的名字,苏巧娘呀。”

苏巧娘?

古籍里的苏巧娘?

苏锦绣又哑声问:“这是什么年代?”

“庆历元年,阿姐你不记得了吗?”少年膝行着爬近了些,将微凉的掌心贴上她滚烫的额头,眼泪啪嗒砸在她手背上,“还烫,阿姐是不是还难受?我去叫兰医女再来看看。”

少年给她倒了水轻搁在床头矮几上,没再多说,转身便掀了门帘跑远,想是寻那兰医女去了。

她抬眼打量这屋子:像是寻常人家,逼仄却整洁温馨,旧木桌上堆着分好的绣线,矮柜上摞着绣谱,门敞着半扇,能看见院里竹棚下也摆着绣架。

这不是东渚镇的古宅。

苏锦绣心里慢慢落了实——她穿越了。

只是瞧这屋子的光景,还有少年这副拘谨的模样,这位苏巧娘的日子,怕是过得不易。

回想穿越前最后的记忆,是她在收尾的几针时,指尖被针一扎,血滴落在那凤凰眼上,刺痛还没散尽,手里的针、案上的绷子,连同那耗了她近三年心血的百鸟朝凤,都没了踪影,只余一片虚空混沌。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少年引着位医女进来了。医女眉目清秀,自称“兰涉湘”,近前探了探苏锦绣的额,忧声道:“怎么还烧着……”

少年端了药碗坐在旁,此刻正舀了药汁,小心翼翼地往她唇边送。

兰涉湘缓声道:“巧娘,你许是病中失了记忆,我讲给你听,你看能否记起来些。你家原是这绣巷里世代以绣活为生的,只是父母去得早。后来邻舍闻家收养了你,没承想一年不到,闻父闻母去江南采丝线,船也沉了……”

少年给苏锦绣喂药的手轻抖,药汁晃出几滴在碗沿,眼底泛红。

兰涉湘顿了顿:“便只剩你和时钦姐弟俩相依为命。时钦在学堂念书,束脩、笔墨,全是你一针一线绣了绣品换的。”

苏锦绣耳尖猝然捕捉到“时钦”三字,喉间猛地一呛,顿时咳得撕心裂肺。少年慌忙搁下药碗,语气里满是自责:“阿姐对不住,是我喂得太急了!”

苏锦绣一边摆手示意无碍,一边咳得胸腔发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闻时钦?这竟是闻时钦?

她悄悄瞥去,少年眉如墨画,目若澄泉,一身素布长衫衬得身姿清挺,瞧着是玉润珠辉般的纯良模样,半点没有日后奸臣的阴鸷。

苏锦绣咳着,心口忽然涌上一阵熟悉的酸楚,原属于苏巧娘的记忆碎片正簌簌往脑海里落——闻家的收养之恩,灯下绷着绣架赶工的夜,给少年缝补衣袍的针脚,送他去学堂时攥着铜板的掌心……连带着那份相依为命、又疼又怜的情意,也一并漫了上来。

“阿姐忘了也没关系。”闻时钦眼中有莫名的执拗,“以后有我,我会护着阿姐,再不让你受委屈。”

药汁苦得苏锦绣皱了皱眉,闻时钦摸出颗蜜饯,递到她唇边:“阿姐含颗蜜饯,就不苦了。”

苏锦绣张口含住,甜意漫开,少年望着她的眸里是全然的依赖与关切。

兰涉湘在旁见了,温声道:“巧娘歇着吧。阿钦,咱们去给你阿姐再抓些药。”

苏锦绣听她叫自己巧娘,自然而然就应了一声,自己都觉得惊讶。

后来养病这三日,闻时钦照料得无微不至。

晨起温了药端到床头,傍晚回来带些点心,夜里还守着她绣架旁的灯,直到她睡熟了摸着体温正常才肯去睡。

苏锦绣越和他相处,心里的好感越盛。这般体贴入微,又生得俊美,即便没这颜值加分,单凭这份品性也足够让人敬服。她又想起那本野史,心里越发混沌,是记载本就有误,还是自己承了苏巧娘的情感,所以看他哪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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