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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翻覆似波澜(第1页)

张村首望见璃禾,脸上并无半分讶异,只道了句:“稍候片刻。”

须臾,他赶着驴车从家院子走了出来。风境上前与他议好价钱,伸手接过那驴的绳套。

那板车是用厚实老木打造的,此刻车斗空空,只余几根枯草,积着薄薄一层灰,显见得是有些时日没用了。先前松垮的绳索,已重新套在那驴子身上。

老话儿说的好,若要知一户人家日子过得如何,先看他家牲口养得怎样。若是瘦骨伶仃的,多半是人也填不饱肚子。

可村首家的驴子却养得极好,毛发黑亮,肌肉饱满但不臃肿。它就那么站着,尾巴轻甩,赶着夏日夜里的蚊蝇,鼻子一翕一合的,打量着周遭境况,似在用气味辨认新的主人,一派闲逸自在的模样。

“上车吧。”风境抬颏示意慕涣然坐进车斗内部,自己却执了鞭子,预备在前端赶车。

慕涣然才要翻身坐进去,忽觉眼前一黑,手臂处陡地袭来一阵刺骨剧痛。她忙用另一只手握在伤臂的臂根处,好似这样便能缓解痛感。

风境眼疾手快,这一次倒稳稳揽过她的肩,双手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是伤口疼吗?”

风境急切相问,慕涣然疼得紧咬牙关,再没有回话的力气,只得虚弱颔首。

他见状遂让她的后背抵着自己的胸膛,双手自她身后绕至身前,以双臂将她稳稳圈住。一面腾出一只手来,去解她臂上的布帛。

布帛才被揭开,那股腥恶臭气便又弥散开来。先前敷着的沧阴涎已然消尽,那道伤口渗出来的汁液,也不再是青黄之色,竟转为青黑了。

“不好!”风境的声音自慕涣然头顶响起,此刻她额上已沁出豆大的冷汗珠子。

“我瞧瞧。”璃禾快步上前,细细查看慕涣然的伤势,忙道:“此处太暗,快将她扶到亮处,让她平躺下来。”

张村首忙将院门大敞开来,连声招呼众人:“快些进来!”

风境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这一次,她的目光依旧自下而上游移过他的脸庞。只是他的面容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疏离难近,眉宇间反倒微微蹙着,一双乌黑的眸子正紧紧凝视着前路。

村首引着众人进了厢房,风境将慕涣然轻轻放在床榻上。璃禾忙抬起她的胳膊,就着灯光再细查伤势。

“这是被什么所伤?”

“贪噬蛊,那虫足有毒。”风境应道。

“。。。这般虫子,我倒不曾见过。不过既是蛊类,再看她这中毒的模样,我也只能试一试了。”说罢,便回头朝思思吩咐道:

“思思,快回家去,在柜子最底层,把那朱红小盒取来,再带上清理疮口的家什。”

“好!”思思应了母亲的话,忙转头跑出去。不多时,便捧着堆东西赶了回来。

“我要解了她的衣裳,你们先出去。思思,过来给娘搭个手。”璃禾说罢,张村首带风境退出房去,并将门紧紧阖上。

“姑娘,你忍着点。我先用刀割去你伤口上的腐肉,再敷上我配的草药;等包扎妥帖了,你再把这药丸服下。”言毕,她叫思思端过一坛烈酒,先将双手与小刀细细淋洗了,末了又把刀刃在烛火上反复燎了数遍。

“姐姐,你咬住这个。”思思将一块干净布团递到慕涣然唇边。

璃禾的刀锋,在烛火下缓缓逼近。

慕涣然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两个字:“来了!”

冷硬的刀锋划开腐肉的瞬间,“呃——”她霎时握紧拳头,剧痛使她身体猛地一震,牙齿不由自主的死死咬住齿间的布团,冷汗顷刻浸透全身。

慕涣然眼底的泪不住地向外奔涌,顺着眼角打湿了鬓发。喉咙里不住地出声,可在旁人听来,不过是些呜呜咽咽、含混不清的声响。

上一世的记忆在脑海中逐渐被放大;病榻上痛得再也挪不动半步,漫漫长夜睁着眼熬到天明,针头里推注的药剂混着医院特有的气息,又一次萦绕在她鼻尖。那具躯壳的眼泪早在日夜折磨间干涸。可眼下,这一声声压抑的哭腔,倒成了她唯一能缓解疼痛的法子。

好在璃禾医术精湛,手法又利落,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她的伤口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些药敷上了,能把你体内的毒顺着伤口往外拔。我先将你手臂重新绑好,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换一次布帛。来,把这个吃了。”璃禾语气柔缓,倒像是哄着孩子一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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