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能否做到像自己一样?就算是轻贱自己,出卖自己的尊严,去为王室求一个机会。
她们能做到吗?
她们做不到的,只一群躲在暗处窥探她人的蝼蚁罢了。
比起死,尊严实在算不上什么。
就算她真的是徒劳的,无用的,但是她为之努力了。
听着这些嘲笑话语,她只能一次一次的劝诫自己,忍一忍,这屈辱,她早晚会讨回来的……
且等着吧,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
不周山内选亲仪式已经彻底结束。
侍女们拆着屋檐下的彩灯,红绸,又将用具撤下清洗,洒扫清洁,都有条不紊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那山式公主之事,却已在不周山内传的风风雨雨,可也无人敢多言。
毕竟,太子殿下折磨人的手段,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此时的书苑内。
周礼看着周渡依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又想起周荇报上来的消息,那山式的悯怜公主如今还跪在山下。
再这样拖下去,怕是不久便会传遍九洲十二国,不周山若再坐视不管,实在有辱殿下名声。
他这才再次忍不住出言道“殿下,那山式的悯怜公主似乎已在山门下跪了两日有余……”
周渡只着了简单的白袍,腰带未束,十分惬意。
松松垮垮的衣领处绣着不周山的浅色云纹,针脚密集,衣襟处的花纹似鱼又似龙。
他的头发只用玉冠束起一半,半披散着,冠上插着一只看似简单的玉簪,细看却是繁复无比,是无数梵文咒语绘制,几条黑色的发带上镶着金线,垂落在他身侧。
他半倚在窗前小几,白玉花瓶中插着几支新鲜的桃花。
周渡看着玉书上的文字。
开口说话时声音意味深长“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此句倒是极其应景……”
他侧过头,发带也跟着动了动,他看着窗外开着零碎的桃花,随着春风细雨,偶有飘落。
黑色的发丝衬的他肤白似雪,眼皮半垂,左眼皮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睫毛纤长,微微闪烁。
“殿下,是否需要属下派人下去请悯怜公主离开?”
他未曾抬眼看周礼,只是薄唇轻启,语气却冰冷“又无人让她如此,便由着她跪吧”
不周山选亲已是祖制,延续至今已是数百万年,怎到了他这一轮,却出了如此奇闻。
以往落选之人,哪怕心中哀愤不甘,却也怕得罪不周山,送了贺礼后,落落大方的说些好话祝贺便离开。
可这山式的悯怜公主,居然长跪山下不起,口出狂言,求嫁。
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嘴唇本是自带笑意,此刻又泛起明显的笑容,眼眸微弯,看起来整个人很是温柔。
温润如玉,翩翩公子都无法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