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为了她自己住得舒服,为了她自己“睡”得舒服,为了她自己开心,事已至此,再矫情已经没有用处了。
“这个不是你平常的住处吧?”文彦观察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另一个疑问,虽然所有的家居软装都是一应俱全,现在也是一尘不染的,但是生活的痕迹并没有多少。
“对,空置了有一阵,今天又重新找人打扫整理了。一个朋友家开发的楼盘,当初卖给我也给了不少内部优惠呢。”钟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爸妈不知道。”
“听上去,更像包养了。”文彦忍不住说。
“嗯,”钟翎竟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比纯粹的包养,还是要好一点的。”
“嗯?”文彦愿闻其详。
她靠近了一点,用一种坦然到足以让文彦无地自容的语气说:“至少,我们可以平等地,探讨让对方舒服的姿势。”
从第二天开始,文彦便把下班后所有能用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搬家。
这个重要的变动,当然免不了通知父母,当他通过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已经搬入了一个高档小区时,他们的震惊堪比听说孩子被骗到了电诈园区。
“你们公司还有这种福利?你可别是被人骗了。”于青兰恨不得立马闪现市区。
毕竟前一阵路过4S店就“中奖”了一辆沃尔沃已经很奇怪了。
文彦不得不转成视频通话,给父母展示了真实的江景大平层,以及刚好被遮住钟翎信息的租房合同,才勉强把“聚餐中奖公司垫付一年租金所以选了个最贵的”这个善意的谎言给圆上。
天上虽然不会掉馅饼,但是老天爷都能让他死而复生一次,运气好点不也是正常,使出这个杀手锏,电话那头的父母终于被说服。
挂电话之前,文彦又特意强调了一件事。
“爸,妈,你们记住了啊,瑞玺的安保特别严,如果要来看我,一定要提前和我说。我给门卫报备了车牌号这些他们才放行。千万别搞突袭啊!“
彼时,钟翎正盘腿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用平板看着新闻一边当搬家监工。从电话接通开始,她就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听到最后这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叮嘱,她终于放下平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怎么?”她说,“这么紧张,怕被爸妈当场捉奸啊?”
“我们是‘奸’吗!”文彦佯怒,“你不要瞎说,用词要严谨!”
他收拾好最后一个箱子,把几个纸箱收起叠好放到门外,又去洗了手洗了把脸,终于放松地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
“你要脏得难受就去洗澡吧。”钟翎看他这别扭的样儿忍不住说。
文彦起身前,还是挪到她旁边,把她的拖鞋摆正,故作不经意地问:“说起来,你应该,真的没有未婚夫之类的吧?”
钟翎伸出手,把他头发上沾着的一个纸屑拿下来递给他,然后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地回答:“你要是实在想要,我明天,就可以有。”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故作的无奈。
“毕竟,我爸妈也很想有一个。”
文彦从洗澡,一直到躺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都还在琢磨钟翎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暗示父母催婚?暗示想他不要过界?反正总不会是暗示他做未婚夫,自己虽然符合钟翎的审美,但应当是相当不符合董事长夫妇的择婿标准的。
钟翎看他那一头心思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做不做?不做睡了。”她叹了一口气说,“不会还不到一个月,处男就要床死了吧?”
文彦放下已经黑屏的手机,看到一旁已经背着他躺下准备睡觉的钟翎,手臂从她身后搂过去,覆上她的腰,亲了亲她肩上露出来的皮肤,嘀咕:“大小姐又在使什么激将法呢。”
钟翎转过身面对他,手指略过睡衣,点了点他的腹部,“怕你想太多失眠,激励你做点睡前运动。”
“助眠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