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莫要动手。”
赵玉芬面上几分冷意,“不识抬举的,合该吃些苦头。”
杨千不疾不徐道,“大家自然识得好歹,吾等本都是该死之人,蒙收留方得了处栖身之地,心中自然是感念……”
“……”
众人听了杨千这话,一时间脸上表情都变了味儿,再次看向杨千时,脸上都带着几分敬佩,都忍不住给他竖个大拇指。
苏冶见杨千这么说,面上未露半分揶揄,只是听他把话说下去。
“只是如今出了事,当日在炉旁之人,死的死,伤的伤,众人心里有怨亦有惧,一时难以调解,并非是想同大娘作对,望大娘施舍几分怜悯,暂时宽限几日,容死者有空隙超度,生者有余闲宽心,何必闹得两败俱伤。”
杨千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似是说动了赵玉芬,引得对方默了片刻,而后开口:
“杨中尉到底是蹚过天家的浑水,话说的漂亮。”
话毕,她的目光从杨千脸上收了回去,扫视众人。
“既是如此,便再容诸位休整几日,何时有了气力,何时去河边,我也休落得个恶人名声。”
说罢,赵玉芬竟就真真带人走了。
一时间,众人看向杨千的眼神从阴阳变成了钦佩。
“听来兄弟竟是京城人士,想必是是个军爷,如今落到此处,着实可惜。”
“今日多亏杨大哥支走妖婆子,免了我们送命。”
杨千只笑着颔首,转身回了院子。
众人似都松了一口气,唯独苏冶,盯着赵玉芬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蹊跷,不太相信她就这么松了口。
事实证明,苏冶的直觉是可靠的。
他们刚回屋没多久,门口就多了两个站岗的守卫,手里都拿着家伙。
她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朝着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她刚到门口,便被刀锋逼退。
“不能出去?”苏冶道。
那人不说话,手上的刀确实没放下来,便是默认了。
苏冶心下了然,回了屋。
没过一会儿,来人聪发现被囚,不敢硬闯,来敲了苏冶的门,见王喜也在,三人便往东屋找杨千和小白。
“这是怎么个事儿,说着宽限几日,又不让出院门。”来人聪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苏冶开口了,“这是在威胁我们。”
来人聪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怎讲?”
苏冶提醒道,“咱院里可有伙房?”
霎时,来人聪恍然,捶地道:“这是要逼咱们,不出去上工,就没饭吃。”
杨千道:“想来各院都已是如此,安排了人守着。”
苏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