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得了想要的答案,才欢天喜地地领着侍女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回房的路上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直到落了座:“皎月,倒茶。”
“是,少奶奶。”皎月倒来茶水,不烫,专供解渴的。
“你先退下吧。”时怀瑾朝皎月使了个眼色。
皎月退下后屋内只剩了昭黎和时怀瑾二人,一时间昭黎只觉如坐针毡,也料到了他会问什么,正盘算着怎么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关。
“没想到央央还有些拳脚功夫,这可同当初定亲的时候说的不同,只当沈家二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懂琴棋书画。”
昭黎不敢看他的眼睛,抿了口茶,没作声。
两人就这么静默着,只看谁耗得过谁。
终是昭黎打破僵局:“我不过会踢毽子而已,幼时家里的哥哥姐姐常带着玩的,并不会什么拳脚功夫……”
可算是情真意切,若不是时怀瑾自小习武,还真能被她蒙骗了去。
只听他发出一声冷哼:“为夫竟不知夫人所说的‘踢毽子’用的竟是寻常脚法,那夫人可谓天赋异禀。”
昭黎偷偷抬眼看旁边的男人,他把茶盏放在手中把玩,眼睛看着茶盏上的花纹,来回看着,语气玩味,带来些许凉薄之意。
“二哥若不信,央央也没法子,哪怕是会,也不过花拳绣腿,吓唬人的罢了,二哥知道,我大哥也是习武之人,那作为他一手带大的妹妹,我会几招假把式,应该也不是怪事。”
时怀瑾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几不可见地颔首:“也对,谁不知沈昭阳是武功奇才,其妹又怎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大家小姐。”
昭黎不再言语,两人说几句话的工夫外面有下起了雨,如今入了夏昼长夜短,雨也逐渐多了起来,天天都这么湿乎乎的,一寸一寸的冷意顺着指尖爬上她全身。
“刚谈的孩子的事儿,央央怎么想?”其实时怀瑾也不想现在说这事儿,但他若不提,早晚被催着延续子嗣的还是昭黎,受苦的也是昭黎。
“二哥不是说我还小嘛,况且这事儿,本来就急不得吧……”昭黎差些没把手里的茶盏摔了。
“那我就直接去回了父亲母亲,也免得后面再来催你。”
昭黎不言,只点点头,手指搅在一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帘外细雨。
“冷吗?”
“一点点。”
时怀瑾本想关了窗子,但是见她喜欢得很,便拿了外套给她披上,也不再言语,坐于昭黎身侧,同她一起听这稀稀落落的雨声。
昭黎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的,睁眼时已是黄昏,屋外的雨也停了,身上还盖着那件外套,将她整个人裹着,还能嗅到上面淡淡的檀香,令人安心。
屋里早暗了,昭黎唤了皎月,过来的却是遮星:“少奶奶,您醒了,皎月去传晚膳了,想着您醒来肯定饿,就交代我过来等您。”
昭黎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过会儿二少爷就忙完回来了,少奶奶要起来吗?”遮星扶着昭黎起来。
昭黎感觉头重脚轻的,脚下若漂浮无物,使不上力,尽是绵软,想来是饿得狠了。
待到时怀瑾来用膳,昭黎却有些食不知味,不过二日没见爹娘,她竟有些伤感。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他往她的碟子里夹了茄子,又将荷叶鸡的鸡腿肉剔下来给她。
昭黎摇摇头,思忖要不要告诉他。
“可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