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青傲着一张脸,“谁不知道这平京九洲客栈是我干爹手下的东西!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不留下胳膊,别想给我走出去!”宋季青运了武功正准备劈过来,楼上传来动静。
“吵什么!”一声温雅的中年男声从楼梯口传来,男子着玉白雕纹长衫,挺拔修长,步伐儒雅从容,面罩一银白面具,不知的还以为是某个朝廷公子,他执一白玉素扇,轻摇着下阶。
四周的怪男怪女恭敬地抱拳行礼,柳锦如看到,身边那几个壮汉似乎酒意全消,也弯着腰,一脸讨好地拜敬,乞儿们本就躺着的身子一转便作叩头状,一声尖锐的童音传来,是门口正在收剑的女童,“尊主好!”嗓音分明是童声,可仪态举止仿若人入中年。
连一旁正生着气的彭秋宝也立马改了站姿行礼。
整个客栈,好像只有温柳二人干站着,疑惑不解。
“干爹!”宋季青像受惊的小狼遇上了母狼一般扑上去前去,显得极为可怜,嗓音还略有嗲意,“他们欺负我!还把客栈的椅子砸坏了!”
男子慈爱地抚摸了一下宋季青的头,温济舟冷哼一声,小声和柳锦如嘀咕,“呵呵,多大年纪了还像个三岁小童,缩在爹妈怀里吃奶。”
帷幔内传来一声轻笑,温济舟很是开心,柳锦如竟然笑了,还是被自己逗笑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之情从心里涌来。
“你竟然被我逗笑了!”温济舟开心地说出声来。
一旁的一爹一娃仿佛受到了忽略,柳锦如听到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宋季青气得又假装大哭,一旁弯着腰的彭秋宝转头小声提醒着温济舟“兄弟你快别说了!”
温济舟这才意识到,四周的人没有一个变了姿势,上至豪强,下至乞丐,人人神色恭敬,甚至许多人神色里更多的是害怕。
温济舟正色,神色极为瞧不起地对着眼前二人,身体一侧向柳锦如靠近,将她护在身后。身后的柳锦如却将他置于身前的手移开,站在男子面前,“损坏公物是我们不好,我们赔钱就是,但留一只胳膊未免太过分了些,朗朗乾坤,哪怕这江湖之中我也不信不讲王法。”
面前的男子仿佛听到什么极为搞笑的事情,仰头大笑,清细嘹亮的嗓音在鸦雀无声的客栈里显得极为明显。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在这里跟我讲王法,你怎么不去衙门面前跟她们讲江湖规矩哈哈哈哈”笑了许久,温柳二人对视,不知他何意,他终于停了下来,冷笑着看面前的二人,“好!既然你们要跟我讲王法道理,那我便和你们好好讲讲!”
男子抬手一招,向身后柜台上的侍从说着,“一级委令,哦对,就是我最近下达的”侍从点头称是,宋季青听了这话,忙抬头问着,“干爹,是断情谷的吗?”男子点头。
“既然不想断胳膊,那就接了这个委令吧。”男子将一布包图卷丢在柳锦如手上,柳锦如展开图卷,不知为何,手有些灼烧。
“这可是我干爹亲自下达的委令,你们接到都算是荣幸!”宋季青不知在得意什么,笑得极为阴险。
柳锦如展开图册,细细端详了起来,图册简陋,仅仅画一山一路,右一行字“断情谷”,山内写着“断情毒法”四个大字。
“这委令什么也没写,怎么算完成呢?”
“拿到这《断情毒法》交予我便是”
“这毒法秘籍听起来可不一般,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柳锦如猜测。
“当然!”男子看着眼前不自量力的男女,扬着嘴角不屑地笑着,“罢了,想想也是真为难你们,你们只要能活着,从那谷主洞内折一朵断情花,交予我来,就抵消这一只胳膊了。”
二人不解,什么花能值一只胳膊?
“好,我们接了”柳锦如收了图纸,“可以告诉我们这里的情形地况了吧。”
“谁说我有这个义务了?”男子哼笑,背过身朝楼上走去,宋季青紧跟着,那男子走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对了,你们可别想拿着图纸逃跑,这图纸被我撒了火鳞粉”
温济舟神色极为恐怖,回头望着柳锦如,柳锦如一脸不解,“怎么了?”见温济舟盯着自己的手,她从图卷后拿出来看着,双手表皮如蛇皮一样脱去,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柳锦如终于感到疼痛难忍,“嘶”地叫出声来。
“此物是做什么的!”柳锦如疼痛难忍,问着温济舟,
“不出十二个时辰,你半只胳膊都会脱一层皮…”
“可有解药!”
温济舟气得要跑去二楼寻那男子,男子走后,四周的人群都恢复原样,各做各事,那四个怪人挡住他去路,一男子开口,“尊主说过,解药仅他一人有,早些回来还有望拿到,到时皮肤自会原封不动地长出来。”
温济舟气得脸都红了,柳锦如喊了他,“走吧”
听她声音,温济舟慌忙跑上前去,轻捧她的手探看,那双手方才被他紧握着,如今却颤抖着蜕皮,他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