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新鲜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是他第一次出府,外面是这样的吗?他的眼神好奇中带点警惕。
“这是哪?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楼沅接话:“这是我们居住的地方,我们目的很简单,你怨气过重,我们需要救你。”
小孩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先是哈哈大笑后直接笑倒在地上翻滚。
楼沅,靳砚洲:“……”
“救,救我?”
“嗯,救不了就杀掉。”靳砚洲面无表情补充道。
笑声戛然截止,小孩看着这两人非富即贵,气质非凡的打扮,眼珠子转了转。
“好,你们怎么救我?”
楼沅肯定地点了点头,转身拿窗桌靠着的扫帚,“救你的第一步,就是……”
就是现在!
小孩从袖中撒出一把毒雾。
……
趴着休憩的老虎眼睛都未睁开,轻哼一身,换面继续酣睡。
楼沅两人无语的看着小孩,三人面面相觑,场面尴尬。
“不错,这毒雾结合了多种剧毒毒虫精炼而成,威力非同小可,看来是下了重手”楼沅十分欣赏,“所以你打算靠这东西杀害王府上下几十口人?”
被靳砚洲用鞭子捆绑的小孩动弹不得,一有动作,藤上的倒刺便会刺进皮肤。
“你知道我要杀了他们?”
“我没有经过你的痛苦,不能多说,但你的杀念太重了,这对你自己都不好。”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我不用你管!我要杀了他们,他们该死!”小孩的情绪奋进,摆动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
“他们欺负你欺负得很,但你也没有让自己吃亏,一桩桩的都当场就报回去了不是吗?”
“那是他们该得的!他们都将我视作不祥,我亲生母亲是来路不明从乱葬岗走下来直奔的王府,他们说我母亲厚着脸皮好说歹说也要做个妾室,不然就诅咒王府日益萧条,家破人亡。这本是人人诟病的事,可我母亲在府中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甚至王老爷高中。我母亲生我之时,气息殆尽,她说的唯一诅咒就是告诉王老爷要护我成长,不能命绝,否则他将会暴毙死无全尸!”
小孩说着说着眼眶逐渐红润,“任谁听到这个诅咒都会心有芥蒂,后来请了一个道士,那道士直说只要杀我之人都将会背负这个诅咒,但我存活下来,也会破坏正常的气运,惹上不幸。我就这样从出生开始,不明不白,扔在了最东边的小院,靠着残羹吊着一口气。”
“我到五岁都是有人陪的,王府有已经年迈的嬷嬷索性就在王府养老,她怜我襁褓孩儿什么都不懂,却安上了不详骂名,反正她也活不过几年,就将我养在身边照顾,我刚才说的都是她死前讲给我听的。”
“我起初还很疑惑为什么我只能困在这小小庭院,后来我才懂人人避我,恨不得除去我。”
“还好,陈嬷嬷是老死的,她说了她没有遗憾。”小孩似乎想起来那张熟悉的,布满皱纹却藏着无尽的慈爱的脸,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狠毒,我又做错了什么!没有人护着我,我更如大黄一样人人喊打,我跑不过他们,打不过他们,我吃亏了,最初的我没有想着反抗只想讨好,结果就是变本加厉。我恨,那他们如何对我那我就如何去对他们!”
楼沅一字不漏地听完小孩说的所有,有些震惊一名八岁孩童竟能说出如此周密、成熟的话语,又共情着这悲惨的遭遇。
从她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预知到了他未来会杀了整个王府,甚至一条狗都不放过,这导致他的杀念过重,而后只要有一点不称他意的他直接砍头,最后死在他手下的人有超过三个青乐城居住人口那么多。
“所以,我要去杀了他们。他们如何对我我就要如何对他们”
“不,你不行。小小年纪沾太多血不好,我来。”靳砚洲回答道。
楼沅知道靳砚洲这是忍不住了,按照他的性子忍到现在也是不易。她冲他摇了摇头,做手势隔空给他顺气。
“你想死吗,你来到世间这么疾苦,生不如死,我帮你报仇,你自杀去往极乐,还能投个好胎。”楼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