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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洲拥着楼沅,保持姿势不动。
楼沅撤离怀抱,满是疑问,手指擦过靳砚洲的鼻尖,爱惜地摸着他蓄泪的眼角,“怎么了?怎么哭了?”
“眼睛红红的,一点也不威武。最近一段时间喜欢放空,也不知一坐过了许久,吓到你了?”
楼沅知道在青峰山下静坐的百年,靳砚洲一直都在旁默默守护着她,只是她也说不清,她感觉自己是深陷淤泥,坠入黑暗如何也逃不出,自然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
她怕靳砚洲又担心她会回到一直不理他的状态而落泪,
“我在呢,我就在这里,我不会不理你的。乖啊”
靳砚洲破涕而笑,他们一对视就知道互相心里想着什么。
傻子。
“师父们,这饭你们吃是不吃了,我好洗干净了碗浇花呢。”
虎二过了三年,个子蹿得高,比同龄人高出半个头,原本消瘦的脸颊已经堆上圆圆的奶腮。
他的头刚探出半个,一只木箭猛射过来。虎二反应到快,侧身,直接徒手抓住,再以反力量扔回去。
靳砚洲红衣挺括,步步生威。
“师父,我不是想伤害你们,我知道我伤不了你们才扔过去的!”虎二赶紧解释。
“反应不错,再接再厉!今日奖励多抄写经书一遍”楼沅给虎二打气。
虎二也不拒绝,仍是笑脸呵呵,现在的他只要累了就靠着抄书缓解呢。
这三年跟着靳砚洲学武,跟着楼沅学生计和道义。一天天的充实自己,他正在努力地摆脱掉以前的影子,重新开始。
但他不后悔以前的做法,至于自己所产生的杀念那就靠自己以后济世救人来补吧,院里的柴犬还是他捡柴拾到的呢,这不又积一德。慢慢的,他会被人爱,被人尊敬,他也尝试着爱大家,地狱审判也挑不出他的大毛病,那么他投胎就会投个好胎,正正常常的长大。
这是师父跟他保证的。
“不吃了不吃了”楼沅一手拉一个,“走走走,我们去摘莲蓬,突然想喝莲子银耳羹了”
“虎二?”
“得嘞!我的师父。”
楼沅依旧是懒,说好一起摘莲蓬,她一人坐在石山上,顶着莲叶,指挥两人摘这摘那,嗓子累了,便嗅嗅靳砚洲精挑细选的荷花,还要腾出手逗逗爬上爬下的大黄。
“虎二!你右手边”
“哦”虎二照做。
“小心那里有条剧毒的蜈蚣”
“啊?啊,我又不怕。”虎二被咬毫不在意,驱赶走蜈蚣,反正他百毒不侵。
采摘差不多了,虎二熟练的挑起扁担,看着岸边未动的靳砚洲,“师父,你怎么不走啊?”
“啊啊啊啊啊啊”
“咚!”
从天而降一物砸进莲花池,水花飞溅,湿了楼沅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