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闪发现不远处有在写生的人,女生看起来差不多和她同岁,散着长发,精力专注的投在画稿中,仿佛于周围隔道屏障。
画笔浮于画板,线条流畅,跃然于纸上。
林闪走起神,忽然视线被一个粉色保温杯覆盖,她看过去。
贺泾年居高临下的正看她,眼神示意提醒:“热的。”
林闪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猜可能是热水,便打开杯盖抿了一小口,唇舌卷入一丝甘甜。
甜的?
她再次尝了口,这次不仅有甜味还伴随淡淡的生姜味。
红糖姜茶?他从哪里弄的?
“里面放红糖了?”林闪犹疑问。
贺泾年漫不经意地嗯了声。
他不清楚红糖姜茶对她的不舒服有没有帮助,只是觉得顺手这样做。
林闪又喝一口,听到他问:“为什么不画了?”
刚才离这儿几步远,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那边,他瞧过去,看到有人坐在画板前的一幕。
“嗯?”林闪没反应过来,不画什么。
贺泾年下巴指向一旁写生的人。
他第一次见她画黑板报时,便猜到她一定学过。上次去她家,他有注意到阳台上的画板和画具,旁边还有一摞放墙角的画纸,能看出好久没动过了。
“一年前就不画了。”林闪挤出淡淡笑意,眼神放空说,“没有为什么。”
她几岁的时候开始学的画画,当时的她认为可以通过画画去表达说不出的情感,把某些事物画出来,这样能一直记心里。林平渊是家里第一个支持和陪着她的人,他会鼓励她,和她一起探讨关于画画方面的知识。
林平渊去世后,她真的好长时间没再拿起画笔。
最想让看到她画画的人已不在,继续坚持下去又有何用。
贺泾年偏头看她,轻柔出声:“你还想画吗?”
林闪犹豫几秒,摇了下头。
也许不想了吧,最初的冲动消失掉,在热爱的时候放弃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拯救呢。
可她这几秒的停顿,又怎不能理解成是不舍呢,这是在贺泾年看来。
“等着。”他撂下一句话,直接跑开。
林闪隔几米望见,贺泾年和写生的女生说着什么,只见嘴唇波动,谈笑之间指了指她的方向,写生的女生同样笑着往这边看。
随即,他把人家的工具拿着走过来。
林闪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贺泾年一脸淡定,询问道:“能帮我画幅画吗?”
她双眸直视他,“画什么?”
贺泾年瞥向别处,张扬一笑:“都行。”
随即他把画板摆好,画纸铺上面,然后把画笔递给她,“想画什么画什么。”
林闪注视着他递过来的画笔,须臾,伸开手缓缓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