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你干嘛去?”柯焓追着贺泾年脚步,看到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贺泾年直接回:“去厕所。”
柯焓往反方向指,语调透着困惑:“厕所不走那边吗?”
贺泾年没理他,兀自往前走,走了几步,他停在办公室这儿,倚靠门口前的栏杆上。
办公室内传来浅浅的交谈声,鼓动着他的耳膜,面色如常的脸上深沉几分。
柯焓见他表情,走到他面前,挥挥手,“走呀,年哥。”
贺泾年敛了敛情绪,放缓语调:“晒会太阳。”
柯焓立马“噗”地笑出声,不懂他年哥什么时候这么会陶冶情操了。
不一会儿,林闪从办公室出来。
门口两人瞧过去。
柯焓先打了声招呼:“嗨,妹妹。”
林闪朝他勉强挤出笑,眼神涣散没说什么,她没看贺泾年,随后便离开。
“妹妹,情绪不高啊。”柯焓小声嘀咕。
贺泾年从她出来就盯着她看,她眼眸中显出些疲惫感,表情似有忧愁,校服宽大,衬得小脸白而净。
他抬起脚,走在林闪不远处。
柯焓跟在后面大喊道:“年哥,不去厕所了吗?”
贺泾年声线蓦地沉哑:“回教室。”
柯焓满脸茫然,他还真只出来晒个太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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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林闪在课桌内发现一本数学笔记,有课本这么厚。她正想是谁放里面的,翻到底,最后一张写着一句话,她顿时明白是谁放的。
上面写着:以后不管什么时间点,不懂得可以直接问我,自己别瞎琢磨。
字体强劲,力透纸背。
这是他给她的特权。
她扭头。
贺泾年趴桌上,脸埋在臂膀内,日光落于他的后背,折射出辉色。
直到下午第三节自习课,他才醒来,伸了下懒腰。
教室内人人做着自己的事,静的只有笔尖和纸张碰撞的沙沙声。
林闪听见后面传来的小动静,她意识到贺泾年醒了。
还没找时间谢谢他,林闪撕了张空白纸,写上:谢谢你。
她对折两下,没转身背对他,用手往后伸,放到他的桌面,特意往前推推。
贺泾年正低头做题,余光瞥见白嫩的手指推着张纸过来,放下后,她随即抽回手。
贺泾年牵起嘴角,把纸条拆开,看到上面的字,他挑了挑眉,她知道是他了。他在下面回复:怎么谢?
身子往前坐近,他手臂长,伸直就能把纸条从林闪右手边递过去。
林闪注意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青筋突显,手指正捏着张纸条,她以为他不会回复过来。
她右手拿住纸条另一端,贺泾年随后抽回手。她打开一看,便想着怎么谢他,她好像不太了解他的喜好,不清楚他会需要什么。
林闪在空白处写: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