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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礼堂的灯暗下来时，夏栀走向舞台中央。

追光灯将她裹在一片暖白的光晕里，粉色的礼服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扬起，像揉碎了的星光落在裙褶上。

夏栀握着话筒的指尖微微收紧，目光扫过台下时，猝不及防撞进第一排那双含笑的眼睛。

秋奕泽坐在正中间，黑色上衣的领口敞着两颗扣子，比穿校服时多了几分随性的俊朗。

“……接下来有请D班带来的合唱《星辰入海》。”夏栀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开，尾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稳。

整场汇演，秋奕泽的视线几乎没从她身上移开。

她被逗笑时弯起的眉眼，甚至是不小心被裙摆绊了下，偷偷稳住身形的小动作，都被他用镜头一一收进相册。

最后一张照片里，她站在聚光灯下谢幕，礼服上的碎钻在他镜头里闪成一片银河。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

化妆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秋奕泽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夏栀半敞的领口和锁骨上时，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夏主持今晚美得……有点犯规。”他走进来，随手将门带上，把喧闹隔在外面，“刚才学生会拍照的男生，镜头都快怼你脸上了。”

夏栀正解着项链，闻言回头瞪他：“你也没好到哪去。”

“我不一样。”秋奕泽几步走到她身后，镜子里映出他凑近的身影。

“我拍的是自家……”话音顿住，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在镜子上点了点她的倒影，“……自家主持人。”

夏栀的耳尖倏地红了，刚要开口怼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沈书禾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花束，目光落在秋奕泽搭在梳妆台边缘的手上。

那只手离夏栀的发尾不过几厘米，姿态亲昵得刺眼。

沈书禾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扬起甜美的笑：“秋奕泽，班主任说让你去搬下道具箱。”

他回头时，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也冷了些：“知道了。”

沈书禾的目光扫过夏栀身上的礼服，将手中的花放在旁边的梳妆台：“今天很美，这是给你的”。

然后站在原地，视线转移到秋奕泽身上。

夏栀低头扣上项链盒，镜子里的自己耳尖还红着，她推了推秋奕泽的胳膊：“快去吧，别让人家等。”

“急什么”秋奕泽没动，反而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礼服拉链不好拉，我帮你……”

“不用！”夏栀猛地站直，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秋奕泽轻笑，终于直起身，路过沈书禾身边时，脚步没停，只淡淡丢下句：“走吧”。

沈书禾望着秋奕泽的背影，又转过头看了看镜子里夏栀泛红的眼角，手指渐渐收紧。

侧台的灯光忽明忽暗，夏栀深吸口气刚要出去，就被沈书禾拦住。

她脸上还挂着笑，语气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尖锐：“夏栀，我觉得你这套礼服不太适合主持。”

夏栀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秋奕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挺合适啊，尤其在我这儿。”

他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手里还拿着刚才落在座位上的外套，径直走到夏栀身边，很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目光扫过沈书禾时，眼神里没什么温度：“道具箱在哪？带路。”

沈书禾的脸色白了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对夏栀有了敌意，反应过来后慌忙转身离开。

夏栀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肩上搭着的外套，忽然觉得，这场热闹的汇演散场后，那些藏在暗影里的秘密，好像都要藏不住了。

化妆间的镜子上蒙着层薄灰似的热气。

夏栀刚把厚重的演出服换下，化妆台角落里的手机就亮了起来，“等我送你”四个字显示在对话框里。

手机没再响，她数着镜子边缘的雕花，数到第七朵时，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