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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重拾梦想与心跳节拍(第4页)

“也是,”郑号锡点点头,一副为她着想的姿态,“我的意思是,以后万一工作上遇到需要疏通的地方,李总或许能帮上点小忙。”他释放着“我有人脉”的信号。

“哦,那就先谢过了。”安宜的语气听不出多少感激,她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直接切入核心,“光聊我了。郑总,你呢?你和晞晞……你们俩对未来的规划,走到哪一步了?”她的问题直白,眼神在郑号锡和陈未晞之间扫过,带着审视。

郑号锡失笑,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又理所当然的问题:“安宜,你这也是来催婚的吗?”他转向陈未晞,眼神笃定,带着一种宣告式的占有,“放心,未晞我是一定会娶的。该给她的名分、生活,一样都不会少。”他的承诺听起来更像是对一件贵重物品的最终处置方案。

安宜脸上的笑容彻底淡去,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那倒不是。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催人结婚。”她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目光如炬地锁定郑号锡,“尤其是晞晞。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只关心她是否真正幸福。而不是因为时间到了、条件匹配、旁人觉得‘应该’,就草率地跳进一个名为‘婚姻’的框里。我希望你们两个,”她刻意加重了“两个”,目光扫过沉默的陈未晞,“都能真正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再决定是否携手走下半程。毕竟,婚姻是起点,不是终点,更不是勋章。”她的话语像冰冷的法槌,敲在压抑的空气里。

郑号锡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眼神阴沉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度:“安律师,你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对我这个人……或者对我的诚意,不太满意?”他语气里的不悦和傲慢几乎不加掩饰。

安宜迎着他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毫不退缩,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礼貌弧度:“有吗?郑总可能想多了。我只是处于朋友的立场,给予一些真诚的建议。”

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刀叉碰撞的声音都显得刺耳。陈未晞感觉头皮发麻,掌心沁出薄汗,巨大的尴尬和疲惫将她钉在椅子上。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万幸,侍者端着前菜如同救世主般及时出现。三个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言,沉默地切割着精致的食物,美味的菜肴在压抑的气氛中味同嚼蜡。一顿昂贵的“接风宴”,在无声的刀光剑影和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草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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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未晞的家)

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安宜立刻踢掉折磨了她一晚上的高跟鞋,像甩脱什么枷锁,然后毫无形象地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夸张的、饱含解脱的叹息:“啊——刑满释放!我的天,今晚这顿饭吃的,比跟十个胡搅蛮缠的客户车轮战还累!憋屈死我了!”

她揉着太阳穴,语速飞快地吐槽,火力全开:“郑号锡这家伙真是十年如一日!那股子‘我是宇宙中心,尔等皆为配角,必须按我的剧本走’的劲儿,隔着八百里地都能熏得人头昏脑涨!晞晞,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忍他这么多年的?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超过半小时,我都感觉肺里的氧气被抽干了,快窒息了!真的,我现在胃里还堵着一团浊气,消化不良!”她用力拍着胸口,仿佛要把那股郁结拍散。

陈未晞疲惫地靠在玄关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带着浓浓倦意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呓语:“习惯了……或者说,以前没觉得这么……难以呼吸。”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沙发边坐下,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努力搜寻褪色的记忆,“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她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拼凑模糊的画面,“虽说不上平易近人,但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难以亲近。”细微的变化,如同温水煮青蛙,等她惊觉时,早已深陷其中,难以挣脱。

人是会变的,这没错。”安宜坐直身体,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锁住陈未晞迷茫的眼睛,“但**更可怕的是,你为了适应他所谓的‘完美计划’,把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把自己的棱角硬生生磨平了!你看看你自己,音乐呢?你骨子里那份热爱呢?你的乐队呢?”安宜的声音拔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你敢告诉他吗?你敢想象他知道后的反应吗?他会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你,然后告诉你——‘未晞,这太不体面了,这配不上你未来‘郑太太’的身份’!”

郑太太的身份……”这五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精准无比地刺中了陈未晞心上某个早已麻木却依然敏感的角落。她浑身猛地一颤,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惨白。安宜描绘的场景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郑号锡那带着失望和轻微责备的眼神。一股尖锐的、冰冷的刺痛感瞬间蔓延开来,比任何疲惫都更让她感到窒息。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乐队……过几天有第一次公开演出。”她试图将不好的念头赶出脑海。

安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燃起了火焰:“真的?!在哪儿?什么时候?刀山火海我也去给你摇旗呐喊!”

“鲸屿咖啡馆,周五晚上。”

“好!不见不散!”安宜用力握拳,随即又皱紧眉头,带着警惕,“不过,郑号锡那边……”

“他不知道。”陈未晞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清晰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这是我的……另一个世界。”说这话时,她脑海中清晰地闪过排练室里震耳欲聋却让她血脉偾张的鼓点,田柾国低头拨弦时专注沉静的侧脸,以及那晚车里流淌的爵士乐带来的、久违的平静与归属感。那是只属于她的、让她感觉自己真正“活着”的氧气。

安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全然的信任和支持:“好。晞晞,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是继续还是离开,是地上还是地下,我都永远、永远站在你这边!那我先去洗漱了,明天有个硬仗要打。”她起身,拍了拍陈未晞的肩膀。

“你也加油,安安。”陈未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客厅里只剩下陈未晞一个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孤零零的一片光斑。陈未晞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慢地、脚步虚浮地走到客厅中央,站在那片月光里。她没有开灯,黑暗包裹着她,只有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巨大的迷茫和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攫住了她。鬼使神差地,一个压在心底、几乎要腐烂的问题,冲破了理智的堤坝,声音在空旷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脆弱:

“安安……”她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口,“……你……你为什么……那么、那么讨厌郑号锡?”每一个字都像在灼烧她的喉咙。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片刻的沉寂后,传来安宜含着牙膏泡沫、有些模糊却如同冰锥般锐利的声音:

“啊?为什么?”她用力漱了口水,声音陡然清晰,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深入骨髓的厌恶,“虚伪!自大!控制狂!精致的利己主义!表演型人格!……简直像一本《人类劣根性百科全书》,他一个人就占全了!”她顿了一下,语气猛地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的沉重和前所未有的认真:“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和他在一起的你!那个‘陈未晞’,让我觉得陌生得可怕!那个曾经会跟我据理力争、眼睛里闪着不服输的光、心里藏着团小火苗的晞晞,去哪儿了?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活生生地……扼杀了”

安宜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像一把淬了冰的、锋利无比的匕首,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穿了陈未晞长久以来用“习惯”、“稳定”、“懂事”编织成的厚厚茧壳。她浑身剧烈地一颤,仿佛被高压电流贯穿,瞬间僵立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安宜似乎没察觉到门外的死寂,继续刷着牙,声音又变得含糊,带着一丝无奈的敷衍:“……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话说回来,我讨厌是我的事。你觉得好就行呗。感情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不定……郑号锡在你眼里,就是独一无二的解药呢?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水龙头再次被拧开,哗哗的水声淹没了她后面的话语。

陈未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宜那句“扼杀了”和“陌生得可怕”,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里疯狂地、反复地尖啸、冲撞!像沉重的丧钟,一声声,狠狠地、无情地砸在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上。月光冷冷地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清晰地映照出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是被彻底看穿的恐慌,是深不见底的迷茫,还有……一种被宣判的绝望。月光冷冷地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清晰地映照出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是被彻底看穿的恐慌,是深不见底的迷茫,还有……一种被宣判的绝望。她一直隐隐感知却拼命逃避、不愿深究的可怕真相,被最信任亲近的人如此尖锐直白地指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最终只艰难地、干涩地挤出一个音节:

“……哦。”

然后,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身体的力气,脚步虚浮地、踉跄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反手轻轻关上门。

然后,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脚步虚浮踉跄,如同踩在棉花上,跌跌撞撞地扑向自己的卧室,反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厚重的门板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和声音。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中,陈未晞背靠着冰凉刺骨的门板,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像一滩彻底融化的雪水,顺着门板无声地滑落,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一股灭顶般的疲惫感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吞噬。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安宜那诛心的话语,郑号锡那笃定如同宣判的“一定会娶”,餐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内心深处那个被囚禁太久、几乎要窒息的、渴望尖叫渴望挣脱的灵魂……无数个声音、无数种尖锐的痛楚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疯狂地撕扯、咆哮、冲撞!她只想在这片绝对的、冰冷的黑暗里,获得片刻的、虚假的安宁,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然而,那句然而,安宜那句“扼杀了”和“陌生得可怕”,”,却如同魔咒,在黑暗中一遍遍回响,让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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