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祁宁结了账,大刘想送二人回酒店,富二代说有司机接,婉拒了。
“你朋友挺周到的。”富二代叫江屿诺,对大刘印象挺好,此时和祁宁一左一右坐在车后排。
祁宁阖着眼睛,抱胸闭目养神,“他也是大学毕业就进去工作了,在单位和领导关系挺好的。挺久没见了。”
江屿诺:“那明天还一起吃吗?你跟我。”
祁宁:“明天回奶奶家,我跟秘书说了,周一他会接我,直接去产业园区对接。”
“那我呢?”
祁宁:“逛南市吧,明天别喝酒,有事找我秘书。”
“什么时候有空单独和我吃饭啊?”
“别想着悄悄组局。”祁宁侧头,“你直接跟你妹妹说约不到我吧,我没空见。”
表情温和,只是,怎么听都没多少耐心。
江屿诺遗憾,但习惯了祁宁的独来独往和边界感,也没再说什么。
*
三月的阴雨到了四月上旬才消停。
正值周日,清明雨彻底落尽,前几日时而遮住太阳的云也散去,终于是彻底的晴好天气,温度升高。
建设小区的不少楼顶和窗台都晒上了被子,空地上也搭起了晾衣杆。
花色各异的棉被和被套被方方正正隔为两半,尽情散发棉絮沐浴阳光后的干爽气味。
端宝儿却窝在卧室里,如发霉的蘑菇。
她抽了本书看,读不进去。
电话铃声响起来,心里又是一惊。
拿起一看,还好是熟悉的号码。
“喂?”
是前台,“小端姐,你有个快递放这了哦,你今天来店里的吗?”
“不来。”
“哦~”前台压低了声音,揶揄地问,“说起来,我还想等你来了店里问呢,昨天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呀,小端姐不会真的有情况了吧?”
“能有什么情况,我又不是学车爱上教练、军训爱上教官的那种人,人就一邻居奶奶的孙子,还是找我茬的,能有什么关系。”
端宝儿尽量缓了语气,前台还是听出她情绪不佳。
“不好意思,小端姐,我是听说昨天那个男生条件不错,才想开玩笑……”
“没事,人家没道理一眼看上我,顶多是认可我的工作。”
挂了电话,端宝儿又在小沙发上躺下了。
床上只有白花花的被芯枕芯,只能窝在小沙发。
被套枕套她丢进洗衣机了。本该趁早抢个好位置晾晒,却因为昨夜失眠,不小心在小沙发上窝着睡着,醒来已与楼顶的所有好位置错过。
怎么诸事不顺。难道是因为接到了C市来电?
端宝儿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家只有采光不好的老式阳台,半窗半墙的那种。
外边高大的树木将阳光尽数占去,掉进来七零八落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