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消息问端宝儿。
N:【你在做什么?】
祁宁随意搭了条浴巾走出去。等回复的间隙他很迟滞地意识到,他想端宝儿的时候就会问她在做什么,认识的这一个多月来他可能真的问过许多次。等待总是很磨人的,祁宁想起奶奶说养的小狗平安,没人在家的时候就会挠门,望眼欲穿地等人回来。他现在好像也成了等人回家的小狗,望眼欲穿地等待端宝儿回复。
到底是心底还是身体有一股淡淡的火气,冷水也冲不走。那是一团正在发酵的欲望,涨大了填满他的身躯,并且隐隐有想要冲破身体的趋势。
想见你。祁宁发,想见你。
他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太对。心底有两种声音正在缠斗不休,一种占据大脑,一种占据身体。大脑的声音说,你如果因为没法自持的欲望想见到她,并不是对她的尊重。身体的声音说,可欲望本就是情感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诚实地面对它呢?
*
【我很想你】
端宝儿盯着那条消息大约三分钟,味同嚼蜡地吃了一口本来很想吃的披萨外卖。
端宝:【什么情况,你喝多了。】
端宝:【?】
这次是语音消息。
【没有喝酒,我现在很清醒地在说这句话。】
【因为有的话没说清楚,所以想过来找你。】
【今天方便见面吗?】
端宝儿又盯了这几条语音消息,好一阵儿,才把披萨盒子盖上,丢到垃圾桶里,把垃圾袋扎好,放到门口。
坐会沙发,她擦了擦茶几的桌子,才回。
端宝:【好啊,来我家吧。】
电视来回换了很多台,祁宁到了。他似乎是洗过澡才来的,只简单吹了吹,此时头发柔软的向下垂,没有任何造型。
他头发不长,但有几缕平时都用于做发型的碎发,几乎要遮到眼睛,很温顺又没有攻击力的发型,但穿得很正经,服装依旧是勾勒出身形的裁剪。
“进来吧。”
端宝儿给他开门。
她也发现他状态不太对。温顺的造型,侵略性却更强了,眼底某种浓重的东西透过碎发也能露出来,执着的,甚至有点执拗的眼神,像是锁定了猎物的捕食者。端宝儿发现她不讨厌这种目光,因为她本就在等他的到来。
“怎么了?不舒服?”她问。
“没有不舒服,但我很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见到了之后呢?”
“好多了。”
端宝儿笑了,慢慢地问道。
“祁宁,那——你是不是喜欢我?”